一旁的刘铭开始暗笑,他自然晓得为何陈亮只留意到了三点式比基尼,而不是冯子远记忆中的什么老人胖子。他们这个年纪的单身汉嘛,总是要更关注身上的布料多少的,这点上他们还真比不过和女友爱情长跑的冯子远。
冯子远却有些奇怪,总觉得傅沅对情侣中的女子更感兴趣一点,尤其是听到陈亮说那个女子是短发时,脸上闪过一丝不大明显的失望。
傅沅对这个结果自然是不满意的,她勉强掩饰着自己的失望,继续不动声色地和三个大男生闲谈。
等到快散场时,冯子远犹犹豫豫地说了句:“前天晚上,有件事好像是有点奇怪,我不确定跟你说的那个人有没有关系,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傅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才道:“当时,我们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前面那几个人比我们先走,但是我们上去穿衣服的时候,好像听到划水声。我看了眼,但是因为太暗没看清…”
陈亮这个神经五大三粗的表示没注意到,反倒是一拍脑袋,竟提起当晚那场意外事故来。
“对了,听说那天晚上公路上出了事,有辆车子掉海里去了是不是?没准你看到的就是车里的人,不过从那边游过来,这水性也是一流了……”
傅沅回去后却陷入沉思。
西涌段正好就是车祸现场再过去西边那一段,沙滩条件没白涌好,也没开发,算是个野沙滩,一般只有游泳爱好者才会去那儿,更别提是夜黑风高的时候了。如果冯子远当时没看错,水里确实还有人,那么,这个人还真有可能是那个女飞贼。可惜冯子远没看清。
傅沅不禁再次怀疑起那位名叫刘俐的游泳私教来。没准,当晚的不在场证明是她伪造的,清吧老板跟她是旧相识、为其打掩护也不一定?
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只可惜,在调查这件事情上,往往是条条大路都被堵死。傅沅再次将刘俐查了个底朝天,结合齐大佑那边给到的情报,最终还是十分遗憾地将刘俐排除了嫌疑。
一筹莫展之际,傅沅从当时报案的派出所民警口中得知,说是韩超已经被移送检察机关,准备以qiáng_jiān罪提起公诉。细问之下发现,韩超对先前那四起案子死活不肯承认,却支支吾吾说不清那两条女士内裤的来历。
因着傅实秋那层关系,民警对傅沅的态度颇为客气,甚至称得上诚惶诚恐。
“那小子滑头得很,狡辩说硫酸是厂子里偷拿回来通渠的,内衣是前女友留下的,那天晚上只是见色起意,是初犯。不过我们调查过他身边的人,都说他进厂工作后压根没交过女朋友。再加上他这几年的生活轨迹,跟前四起案子的发生地有一定重叠,嫌疑非常大。总之,傅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撬开嫌犯的嘴,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次日,兰海花园东区22号。
外面日头正高,屋内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片暖黄,宛如寻常的夜晚。深灰色的窗帘被拉得严密紧实,竟是看不到一丝来自外头的微光。但里头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已是见怪不怪了,神情泰若自然。
年轻点的男子叫邹杰,笑着对梁景城道:“老大,宋捷那案子差不多完事了,你看这个好不好接?我个人觉得,检察院那边的证据有些牵强,韩超还不一定就是那个连环qiáng_jiān犯。”他抓了抓耳朵,嘿笑道:“虽然这个韩超没什么家底,不过人家老爹老妈掏了棺材本要救儿子,我们倒是不会太亏。这个案子如果能打赢,对咱们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不过最后完全洗白是不可能的,最少也是个猥亵罪……”
梁景城瞟了他一眼,没点出这小子曾经跟负责韩超案的检察官有过节的事,也没表态。
邹杰有点失望,却很有眼色地没据理力争。
不过,等他跟梁景城谈过几个备选的新案子,双手奉上让老大“钦点”,然后屁颠屁颠地撸了一把豆豆的狗头,准备离开时,梁景城终于松了口。
“先做事前调查,没问题就接,别砸了我的招牌。”这便是变相的首肯了。
邹杰兴奋地一蹦三尺高,连带着一旁的豆豆也汪汪汪嗷了几声,以作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