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也要天明了。”君鲤将手收回来,泰然自若的又朝着凰陌伸了过来,她呆了一瞬,才领会道师父的意思,忙不迭的继续给师父揉搓了起来,清越望着他们的眼神有些诡异莫测,只是看了一眼又别过了头:“我先回去了,我担心清念若是再这么关下去又要搞出什么事情。”
君鲤点了点头道了声幸苦,清越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的这个态度忽的变得有些冷淡,莫不是方才脑子也一同被冻住了,凰陌不解道:“师兄他怎么了?他好像有点生气?”
君鲤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道:“有吗?我怎么没有发觉?”
“大概是我多心了吧。”凰陌摇了摇脑袋,忽的记起来了什么问道:“师父,师兄他说的那个清念究竟是谁啊?我以前没有见过她啊。”
君鲤将杯子捏在手里,方才还云翳的热气瞬间消散,杯中的茶逐渐的被层层冻住。他摊开手心中道了一声好厉害的毒瘴,抬起头对上凰陌依旧不肯放弃的给他捂着手,听到她的问话时抬起头道:“她一直在我们身边,你不记得了吗?”
他说的话有些模棱两可,凰陌被吊足了胃口急道:“师父你莫要诓我,我是真的不记得自己认得这么个师姐。”
君鲤笑道:“你不是不认识她,只不过你是不认识这个状态时的她。”
凰陌被君鲤吊的没脾气,想到这样一直都是他的恶趣味也没了脾气,嘟着嘴巴道:“你一定是在耍我,我才不要上当,大不了我去问师兄。”
说着将手松开了,她转身欲走,却被师父给拉住了,他有些无奈笑道。
“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了。”
他一双眼眸望过来,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含着笑意说着那一句话,将手堪堪的停在她的头顶上也没有抚摸下去,凰陌一脸期待抬起脸对着他,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她良久,转而将她的鼻尖刮了一下道:“清念就是你救下的月见乌,她因为别的原因不得不与其共生,就像是公主和鸾鸟一样。”
说罢不顾凰陌瞪大的杏目,将目光移向床榻上缓慢恢复呼吸的公主,她的声音中带了些不可置信:“您是说,您是说……阿乌就是清念?”
“正是如此。”
他将发怔的凰陌的手拉过来,感觉到她手心方才因为帮助他搓揉手也多了些冷意,他悉心的将她的手放置在自己手心,一边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番,一边等她回过神来,也是很奇怪,方才还寒冽失去知觉的手贴合在一处时,自掌心聚集起来潮湿的暖意,缓缓的消散开来。
她兀自目瞪口呆了一会,转而对着师父:“我记起来了。我之前在蜀山
的时候似是听说过清念这个名字…当时的我在师兄的房子里找到了一本书,上面就是她……对的!原来她就是清念!”
她有些激动的对着师父眼神放光道:“我超级喜欢她写的书!”
“嗯好好。”君鲤虽然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但还是配合着她的情绪点头,凰陌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狂喜:“我怎么那么有眼无珠,我现在就想去找她!”
“淡定些,淡定些。”君鲤将心潮澎湃的她拉住,忽的蹙眉,凰陌见他神色有异,连忙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有点头晕。”他紧抿着唇。
师父方才还好端端的连大口气都不带喘的,现在这忽的晕起来的样子倒是来的急,凰陌急忙拉着他要让他坐下,却忽略了他那晕晕乎乎的步伐当中颇有些玄妙。
他闭着眼被换凰陌引到一旁,她端着胳膊粗的喜烛靠近,君鲤分给了那鸾鸟的那些仙气后,脸上到了多了点苍白,往日里虽然也没多少的精神气上又萎靡了些,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只不过这个光鲜可鉴的茄子真的是被霜给打了。
君鲤手上已经覆了一层寒霜。
他的手已经被冻得失了颜色,凰陌还没有见过师父受过这么严重的伤,方才的她捂着他的手时不过是感觉到了些许冰凉,但是这转眼间变成了这样,怕是因刚才给鸾鸟仙气,才让自己被侵蚀的更为厉害。
瞧见诸事平顺,那公主的一双秋波阖着,面上也多了些血色,凰陌语气当中带了些颤抖:“师父,我们回去吧。”能让神尊的仙身被侵蚀到如此地步,那就说明此地甚是凶险,得需要尽快的解毒才是,为何要在此蹉跎下去?
她一双泪眼望过来,君鲤只是淡淡的将手收了回来:“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这点事情倒也无妨。”
师父一旦想到了要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往无前的。不用师父说明她亦是知道,凰陌静了半晌后将脸埋进他的手掌中,这段时间他的手怕是不能动了,她需要做什么才能帮他呢?
听完了凰陌的话,君鲤一本正经道:“唔,倒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些不方便,只需劳烦你再照顾我一段时日。”
凰陌顿住,清念说过她给自己制作的身体是支撑不了多久,若是在她还没有想到什么方式告知师父她在何处,师父都没有问过她之前是为何失踪。倘若是真的说了,他要是追问起来她,她肯定支撑不住几句就要缴械投降,究竟是该要去说,这样方才能够委婉的告知他真相呢?
她沉默着,君鲤却真的并没有接着问下去。
凰陌一面觉得庆幸又一面觉得难过,若是师父问了,她肯定会将现在的实情说
出来,但是师父不问,这比师父问她更让她惶恐,师父已经失去了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