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脸上涌起了上了一层的朦胧的红,她小心翼翼的将茶水奉给了母亲,因为紧张手指微微的颤抖着,他扶着她的背,母亲喝下茶水后道“可怜你的父母不在此,而君鲤的父亲也去了,我现在作为你们唯一的见证人,祝福你们两对新人,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她拉过两个人的手搭在一处,紧紧的握着,背过身去掉了眼泪。他看着千雪难得的含着羞怯垂着头,她的唇点着丹朱,在月光之下流转着柔软的红。
他握着她的手,自此以后他所心悦之人永恒且唯一。他抱着她时一度认为他们就可以像是之前所说的一样,留在人界隐居起来,做一对不问世事的夫妻。
但是第二日,她便悄然的离去,再次遇见她的时候,他们刀剑相向,天涯永隔。
他的手攥着放在膝盖上,眼瞳微微的嗔大,手中的棋子一点点化作了粉末,清越看着从他指尖滑落下的砂砾,他不敢去问中间发生的纠葛,那是君鲤心底无法掩藏的痛楚。
过了半晌,他恢复了平静。
嘎吱一声门扉开了,从里面探出来一个小脑袋,凰陌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很为难的带着哭腔问道“我是不是起来晚了?我现在去教学生们还来得及吗?”
君鲤相当平静的摇了摇头,凰陌哭丧着脸飘了过来,趴在桌子上嘤嘤嘤“怎么办呢?作为老师第二天结果就睡过了头,我实在是不配当他们的师父…”
“没关系,他们自己会去练习的。”清越出了声之后凰陌这才将脑袋转了过来,一脸的原来你也在这的表情,清越现在还是无法接受凰陌方才的语出惊人,神色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走吧。”君鲤站起来,言简意赅的撂下两个字。
他们一行人走到了练习的会场上,如今他们的练习终于小有成效,清越一直以为他们是去练习剑法,但没想到一出场见到的却是他的十一个弟子盘腿坐在那一处闭着眼冥思苦想。
“这是在做什么?”清越很是不解。
“解释起来很麻烦,你就等候他们学成之后的成果就好。”君鲤道“你这一次来寻我们,可是寻到了什么线索吗?”
“这段时间我们的行动获得了很好的效果,你所教习他们的净化阵法,许多的宗门都已经掌握了,遇到了那些被附体的人也能救下他们,所以去寻求不知天帮助的人渐渐的少了些,也算是小有成效。”
“但是还是找不到不知天的驻地对吗?”君鲤看着清越露出来了局促的笑“是啊,明明人界都在我们的势力范围之内,但是谁知道我们一点都找不到不知天的踪迹,还真是丢脸。”
“沧蓝族
没有任何的消息吗?”
“找到了几个分据点,但是去了之后人早就消失了。”
“看来他们对我们有了防备。”君鲤道“本来他们就是在暗我们在明,我们一切的行为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五老会总是扑了空也在情理之中。”
“我们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清越蹙着眉“若是我们能够有什么办法就好了。”
君鲤亦是没有说话,凰陌停顿了一下,忽然感觉到耳朵一瞬间涌进来了许多的声音,那是万物絮语的声音,她甚至能听到鼎沸的人声。
凰陌愣住了,站在原地晃了晃脑袋,想要听见师父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反而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样子,却什么都听不到。
她有点着急,而后又觉得自己的耳朵像是被沉入水中,她清晰的听到了水流和水泡碎裂的声音,然后无限的往下沉落。
她异样的神情引起了君鲤的注意,他上前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怎么了?”
凰陌沉默不言,她将两只手举起来然后将耳朵捂住,但是还是可以听到络绎不绝涌过来的声音,她听得到有人嘶吼的痛苦,也能听得到整个大地脉动,她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她听到了暗涌的潮汐之中参杂着不知名的叹息。
是一个女子的叹息声。
她说着“随我来。”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便是当初在湖水当中的倒影的那个女子,对自己所说的话时的声音。
君鲤俯下身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将脑袋抬起来,她惊疑不定的说道“师父,我好想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君鲤蹙眉看了她一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仔细的将她听到声音的经过了解了一番后,清越道“这莫不是那个树灵所残留的灵气吧?”
它的根枝深深的扎进了大地里数千年,所蔓延的深而又宽广,所有她所听到的声音都是因为那只帮助她稳定魂魄的树灵,这个说法倒是最接近的。
凰陌有点不明觉厉“树灵?”
“你昨晚的事情忘记了吗?”君鲤问道。
凰陌愣了一会后,仔细的回想,而后脸色一变“昨晚的难道不是梦?”
清越表示有些无言以对。
“我还以为是我做梦……那夏澄没有出事吧?”
“你放心好了,你们都没事。”君鲤道“但是,你的命却是一颗树灵救下的。”
他将手中的那一缕魂魄拿了出来,然后又将这一缕魂魄放置入了木素果的壳子里,凰陌去了后山,那一颗古老的树已经迅速的腐朽枯死了,她摸着树干有点难过。
“你放心,它会功德圆满
的。”君鲤轻声道。
“现在我们最应该解决的事情,是你听到的声音的源头。”君鲤静了片刻“我本不想让你卷入这场浩劫之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