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你先不要着急,我给你包扎伤口!”千雪看着他那萧瑟如一片破败的叶子在寒风中的样子,没来由的心底一阵痛楚。
君鲤淡淡的看了一眼伤口道“这些不碍事,现在找到神器主人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
她那关切的话还未说出口,君鲤就率先的往前走去了。
“这个家伙,没看出来居然这么倔!”千雪皱着眉,赶紧招呼着梓衍追了上去。
君鲤觉得眼前的世界在晃动,但是他勉力支撑不让自己倒下,他彻骨的冷,在剥离了所有的法力护体之后,他原本就被自己折腾到极限的身体暴露出来了所有的痛苦,他现在能站起来走路都已经是个奇迹了。
他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走去。
神器之主就住在这里,而牧若就算是剥离的力量,他没有受过自己这么重的伤,会比自己更快的恢复过来,争分夺秒的时刻,他绝不能倒下。
身后的千雪嘟囔着“你真的不用这么担心,他就算是找到了神器之主,他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默丝毫没有减慢的速度让千雪心底很是担忧,这一路上都在滴血,他的胳膊若是不再止血,恐怕会更严重。
忽然前面的那个身影踉跄了一下。
吓得她一颤连忙冲了上去“你没事吧?”
他脸色吓人的惨白,嘴唇青紫,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她大惊失色“你,你这样下去不行,我们找个地方先歇一下!”
这句话不知什么地方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猛然长呼出一口气来,将她冷淡的推开道“抱歉,我现在没有时间歇息,若是姑娘你觉得累了,就在这里歇息一会吧。”
说罢就往前继续走去。
他忽然的冷淡态度让千雪愣住了“这,我当然不累,可是你……”
只是眨眼间的他就已经走远了,千雪终于忍不住道“你知道呢不用这么着急,我说的当然不是骗人的!牧若他就算是找到了神器和神器之主,他也不会杀掉那个人的!”
君鲤对此充耳不闻。
他这一股拼了性命也不要的架势让她着实着急,也不顾不得此事说出口自己可能会遭到危险,大声将他喊住“我和他一齐用了血契之术!若是他强行将神器的主权躲过去,会有一半的几率转移到我身上。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的!”
君鲤的脚步是生生的顿住的。
他的背影仿佛是僵住了。
千雪看到他终于是停了下来,心底的那口气松了些,转而朝着他走了过去,关切道“所以你不要着急,只要我这条命还在,他就没
办法轻易将神器转移走。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
说还未说完,她的手腕就被死死扣住了。
千雪的心底一个咯噔,这个枢夜星君不会是因为自己暴露了出来,所以要将她先减口不成?
而她现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只有在这个时候下手是最容易的。
她顿时想要挣脱出来,但是他的力气极大,千雪连忙对着旁边喊道“梓衍,咬他啊!你愣着做什么?!”
梓衍的眼神中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迟疑了一下。
君鲤的身影逼近,一双原本古井无波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竭尽全力的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每说一句话都让他胸口的血气翻涌起来“你…说什么?你签订了神器血契?!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他感觉那血气无法被压制住,猛然的喷了出来。
千雪还在闭眼使劲的挣扎怨恨自己遇人不淑怎么就这么笨的将自己的老底这么轻易的给揭了出去,但下一刻就感觉到了她的手上漫过了温热,他的手松开了,径直的往后倒去。
这忽如其来的变故,让千雪猝不及防。
她张皇失措的跑到了他的跟前,看着他大口大口吐出的血。
“这个家伙,早就提醒过了他不能这么倔强!”千雪看了看周遭,撸起袖子将几近昏迷的君鲤往树底下拖去,她探着他的鼻息,已经很微弱了。
他是不是方才受了什么重伤?
她的手犹豫的在他的衣襟上比划,一狠心咬牙将他的上衣给扒掉了。
但之后,她被那状况给震的直接失了语。
一个ròu_tǐ是承受过多少非人的折磨,才落得如此伤痕遍布,他那白的几乎惨色的身体上都是蛆虫般粗壮而狰狞的伤疤,一道接着一道,新伤叠着旧痕。
她几乎不忍细看,心中抽痛的别过头去,一时间竟然觉得鼻尖酸涩。
尤其是那胸口上的那道伤疤,呈现出圆柱状,深凹陷了下去,显得无比的可怖。
千雪扶着胸口那郁结的莫名状的情愫,强迫自己转过头去,从自己的衣襟上扯下来一块布,在不远处的河水处打湿了,将他身上混合着泥沙的伤痕擦拭着。
她的手触摸着他的淤青胸膛,从她仅有的经验断定出他应当是断了一根肋骨,她将他胳膊上的伤先行处理了,又在四处寻找生肌的药材。
她一路狂奔着四处寻找,这山里的奇珍异草琳琅满目,她取了几位止血和生骨的药就往回赶去,等到回去后他已经转醒,有气无力的靠在树干上,见到她来时,将自己的衣襟松松垮垮的给掩藏住了。
“你先莫要忙着穿好,我找
到了药,正好你醒了,我给你外敷,很快就能治好你!”
她一点都不在意君鲤的拒绝,三下五除二的将他的衣服又给扒开了。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