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见到那一抹红莲时愣怔住了,他强撑着身体让自己站起来,他的神元在迅速的消散着“孩……子……”
千雪看到风灵的唇边溢出轻笑来,他试探着蜷缩着自己的手指,听到了慕承的呼唤,他俯身了下去,半跪在慕承的面前道“父亲?”
他的语气很是奇怪,带着微微上挑的笑意,仿佛并不在意他口中的父亲即将要羽化“真是多谢了啊。”
“你是谁?”千雪听到慕承断断续续的问道。
“您不认识我了吗?若不是您赐予了我力量,我还没有办法冲破那个女人设下的壁垒呢。”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眉心的红莲逐渐的被黑色吞噬,神色大骇“你?!”
风灵将手指点在他的唇间,轻轻的摇了摇头“父亲,您见到我为何会这种表情呢?既然您决定了将生命赐予给我,那么作为孩儿的,也就让您毫无痛苦的送走吧。”
说罢,自他手腕下窜出来了细微的黑色丝线,没入慕承的身体当中。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在低语交谈着,千雪也就知道这个风灵约莫是慕承的孩子,他献出来了自己的神元救赎了他,她站在不远处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就看到慕承陡然间身体一颤,而后渐渐的垂下了头颅,身体消失了。
他羽化时化作了一阵狂风席卷天地、
不多时,天宇雷霆万钧,大雨瓢泼而下。
那个孩子抬起了头望着天际,随即低头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千雪,道“在我睡着时,所呼唤我的声音就是你的吧?”
“呃……是。”千雪不知为何觉得这个少年有几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仔细看,他的眼瞳颜色居然变了颜色,一只是赤色,而另一只则是浓郁的墨。
“不过救了你的人还有山海图当中的另外两个人,你能否将他们救出来?”
千雪将那山海图放置在那一处抬头问道。
风灵顿了片刻,将手放置在那山海图上,不知为何他脸上挂着的笑容总是让她觉得心底有几分不适,但如今只能靠着他救出来了。
他手上的光芒渐渐的淡去,山海图合并在了一处。
“他们是你的什么人?”风灵问道。
“这个…”千雪被磕巴了一下“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他挑着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如果是朋友,将他们收藏着不也是一件秒事?”
“收,收藏?”
“你既然是珍惜着这一段的感情,在他们都未变质之前永久的封存在这图里,你不觉得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千雪被他这疯狂的想法给震惊了。
“…
…只是说笑的罢了,既然是救了我,我自然不会恩将仇报的。”风灵道“再说了,我的师兄还在这里呢。”
“君鲤吗?”
她倒是想起来了君鲤说的翼君是他师父的事情,那么这个风灵算起来的确是君鲤的师弟。
“你说他会不会杀了我取走神器呢?”风灵忽然这般说了起来。
“诶?”
“你们不都是为了神器而来的吗?”风灵将一双异色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脸上,似笑非笑“若刚才父亲真的杀了我,神器就会落在他手中,只是他动了恻隐之心,让我苟活了下来。但我又能活多久呢?真是令人期待。”
千雪确实也不敢妄断。
山海图的封印被他解除了之后,君鲤与牧若一齐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牧若在站稳的那一刻就手中捏决一道光芒袭了过去,风灵不慌不忙的闪身躲开,眼看着自己脚下被炸出来的深坑,冷笑道“看来这位已经做出来了决定了。”
牧若并不言语,他手中飞快的捏决,竖起来了千道法阵想要将他困住,看起来是铁了心要将风灵置于死地,君鲤手中横出剑来阻了过去,牧若委身躲过“你现在来阻止我有什么用,你不也想将神器拿到手?”
君鲤落了下来,听到风灵在一旁招手“却还是师兄可怜我。”
君鲤侧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对着牧若道“你已经无力回天了,还要在这里垂死挣扎吗?”
牧若死死的盯着他,而后轻声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罢了,这一次的任务失败了。”
脚下陡然展开一个幽蓝的转移阵,他的身体逐渐的往下沉没下去“但下一次见,你就要几分小心了。”
他的目光是落在了千雪身上,嘴唇微微的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
千雪百感交集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那一处。
君鲤手中的剑自半空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落入了剑鞘中,对着风灵。
风灵他像是孩子般坐在屋檐上看着好戏,两只脚晃动着。
那山海图落入了他的手中,却不再是那一副水墨画,而是化作了密密麻麻的字体。
君鲤将那山海图仔细的看了一番,这里面所讲述的是当初的故事,正是翼君的笔迹。
“若是有幸有人能见到我所写下的这封信,我想我也就没有遗憾了。在武弈年三百六十一日,那一日是我孩子死去的日子,我永远不会忘怀,她的母亲为此做出来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就是将她的血脉保住。”
“但是在保住血脉的同时,我们将那孩子的灵魂抽了出来,放在了另一个孩子的躯壳里,悉心培
养,并且将其收为了徒弟,以延续我翼王族血脉……”
君鲤看完之后,将木光投向了一旁舞动着脚丫的风灵,他的这是师弟是师父在他入门约一百年后抱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