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右手边放着一只金属密码箱,里面共有十二支针剂,他正小心翼翼地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射进霍千冰体内。他不得不绷紧神经,因为一点小的差错都会导致失败。极度地集中注意力让他非常地疲乏,他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密室门口站着的正是总部的燕珂,她一动不动,哪怕她身后的那个男子正在看着她。
卫长老带着凌娅冲进来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密室唯一入口的燕珂,她将入口堵得死死的。燕珂的表情告诉他们,要想进去,就得从她的尸体上踩过去。
“真的是你!”卫长老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含着复杂的感情,像是一个被欺骗的孩子一样无助。
“让开!”凌娅浑身是血地看着燕珂,她的眼中同样也泛着血色的光,“让开!”
燕珂不发一言,只是怜悯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为什么,难道人类真的已经让你失去了希望,我们曾经的誓言呢,说好的要一起保护人类,难道都是你骗我?”直到这一刻,卫长老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燕珂只是冷笑一声,她默默地解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雪白的肩头。她的肩头上赫然是一只眼睛的纹身。凌娅看出了这个纹身,它和叶戴蒙身上的纹身一模一样。在眼睛的下面,是一座尖塔,那是 祝融执行团的标志。
“人类实在太可怜,在yù_wàng的怂恿下,一遍又一遍地在地狱里受苦,所长,我没有忘记自己说的话,我说的是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生活得幸福,只是我没有告诉你,幸福这种愿望绝对不能掺杂邪恶的yù_wàng,否则就会变质。你们不知道,神明的圣光已经照向这片大地,圣光将会净化人类的yù_wàng,虽然我只是这净化之路上的一颗小石子,但为了人类最终的幸福,我甘愿奉献出我的一切。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只是我看得更深,更远,也做得更彻底!”燕珂的侧脸上照耀着一道白光,这是从密室里透出来的。
“放屁!”
凌娅听到这个声音,心中所有的坚持更加坚定了。她瘫软在地,泪流满面, 臧谷来了。
只见 臧谷身上的衣服被割得粉碎,衣服后面露出了被刺破的肌肤,渗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衣衫。
“你们这些所谓的救世者根本就是强盗,强盗的逻辑,强盗的行为!你们眼中的yù_wàng只能是那些龌龊的思想,你们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关心,什么是爱,什么是希望,给我滚开!” 臧谷怒吼着冲上前。
站在门口的燕珂冷哼一声,她拔出剑对着臧谷的方向冲去, 臧谷闪电般躲到她的左下侧,然后全力一击在她的下颌。燕珂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一头撞在了锋利的门边上,鲜血瞬间泼洒开来。
他此刻的身影多么像密室里的那个人啊!凌娅丝毫没有迟疑,跟着臧谷冲了进去。
卫长老却缓缓地蹲下来,看着地上的燕珂。鲜血氤氲开来,在地上绘制里衣服诡异的图案。燕珂的瞳孔渐渐涣散,再也聚不拢。她的黑发在地面上铺散开来,像是一道网,将卫长老的视线困在其中。
密室内的黑袍男子把最后一支针剂注入霍千冰的身体里,他看了一眼正冲向自己的两个血人,面带微笑。那种微笑不带任何表情,却又如此癫狂。
“我做到了,异者永远不会死亡,神兽穷殇将在这里重生,他将荡平这里所有邪恶的yù_wàng!”
臧谷懒得听这厮废话,他拔出随身的匕首狠狠插入对方的心脏。这个男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斗篷的兜帽从他的脑袋上滑落下来,显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庞,他不是麦格尊者。
“滚到地狱去猖狂吧,杂种!”臧谷用力一推,红色的刀刃从男子的身体里拔了出来。
“卫所长,你看看这家伙给老大注射的是什么?”臧谷拾起地上的一支针管拿在手上端详。
而凌娅呢?再见霍千冰,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就这么一瞬不瞬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额前的头发被血液凝固,粘在那里,就像一块醒目的标记,也像是那夜的誓言一般,这誓言是霍千冰英毅的话语:“跟我走。”
卫所长从悲伤里看了臧谷一眼,他绕过痴痴的凌娅,拿起臧谷手中的针管,振作精神仔细端详。
他看了一眼空中飘浮的霍千冰。霍千冰死后三天,身体就会自主飘浮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也没有研究透。此刻,霍千冰的皮肤正在奇异地滚动着,他的皮肤下面似乎正在酝酿着巨大的能量。
卫长老思考了片刻,走到连接金属管的仪器上。霍千冰身体的各项数据正在急剧上升,似乎有一个恶魔孕育在他的身体里,等待破茧。
卫长老借了臧谷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划开一道口子,血珠一点点冒出来,顺着卫长老的手臂汇聚成了溪流。卫长老小心地将针头上残留的液体滴到伤口上。只见,伤口以可见的速度复原,最后他的手臂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如果不是看见他手臂上还在流动的鲜血,臧谷真的会以为那伤口只是一个错觉。
“神罗母草?”这是臧谷的第一反应,他想到的是葫芦岛的传说——在神罗湖底生长的神罗母草能够治愈所有的伤,只是从古到今,从未有一个人真正采到过。难道七年前,梦靥使者出现在葫芦岛就是为了要采集神罗母草,他们早就想到了老大会死,所以用这种方法来复活老大?可是老大就算复活,他依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