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鲫鱼瞪大了一眼不可置信。
“你可还记的我们找到你们时,他的状况已经很不好了。”臧谷道:“他本就是一个凡人的身躯,但无法死,所以就这样被封印在了这里,不死不灭。”
将门打开之后,凰陌他们的面前呈现出来了一个人,他瘦骨嶙峋,身上插着诸多的管子,在一个封闭的玻璃内,他听到了声音,机械的转头过来,将来的人一一的打量着,然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酥鲫鱼身上。
他那晦暗的眼睛里隐约的有了些光芒。
“你——为什么还不走?”他轻声道。
“我已经自由了,这里就是我的家。”酥鲫鱼回应道。
她看着他脸上露出来了疲惫的笑意:“你过的好吗?”
“如你所见。”
礼僧主慢慢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了另一边,看着臧谷等人道:“但你们这一次这么多人一起来,应当不是为了让我们故人相见吧。”
臧谷长老沉声道:“我们找到了破解诅咒的方法,礼僧主,你能解脱了。”
礼僧主瞪大了眼睛,他猛然像是一只野兽般扑了过来,震得身上的管子都落了下去,他那狰狞的面容看起来可怖,而酥鲫鱼也抓住了臧谷的衣服:“这个事情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正如你自由了一般,他的死亡也是他给我的条件。”臧谷长老微微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还记得当初答应我们的条件吗?如果我能让你解脱,你就将你知道祝融遗族一族的事情全部交代给我们。”
“怎么会不记得呢?我做梦都想着你们何时能让我死。”他的嗓子里有些嘶哑,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们找的方法呢?”
“君鲤。这里就交给你了。”臧谷对着君鲤道。
一直在后面默不作声的君鲤走到了前面,他知道臧谷长老让他做什么,他在生命之泉里获得了那两个人的力量,而他的剑也正是将他们不死的诅咒给破灭了。
那么只有他的剑,才能斩杀这一切的诅咒。
礼僧主贪婪的望着君鲤:“你来,你快点!你给我证明,给我证明!”
君鲤缓缓的走进了那封闭的玻璃当中,从背后将雪音剑抽了出来。礼僧主看着那把剑,又是激动又是郑重的去触摸,他紧张的好几次都缩了回来,来回几次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剑抓在了手中。
他猛然手似是触电般一震。
“是……是死亡的味道,是……你们说的没有错。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这样你相信我们了吧?”臧谷长老示意君鲤出来:“你放心,我们之间的契约不会更改,我说到做到。”
他们一行人去了最高的大殿,而这些机密不是凰陌她应该知道的,所以她先行回到了家中,礼僧主他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他甚至连步伐都无法迈出,而酥鲫鱼将他扶住,缓缓的走去。
这大概表示他们之间的和解吧,这经过了漫长的时光,再一次的触摸对方,那些曾经都将化作云烟消散风中。
凰陌回到了家中的时候,她已经觉得相当的疲累,这一种疲累是心灵上的,而不是身上,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稍许的靠近了些所谓的真相,但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而且君鲤身上发生的变化,连夜翎都感觉到了,她却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出来,反倒想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自己是不是活的实在是太过于依靠了其他人了些?
这种状态必须要靠自己脱出来,而不是依靠着其他的人能拉自己一把。
无论是夜翎也好,君鲤也好,都是有着自己的目标,甚至酥鲫鱼,她自己的选择,固然有些悲凉的意味,但始终都是建立在她自己的路之上的。
而她,不能因为自己一无所知,就停滞不前。
她必须要往前奔跑,即便可能会跌的头破血流,也不能忘记自己身边所有的事情往某个方向汇聚的事实。
约莫她只需要踏出去这一步,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