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崖拉着车子急速离开了李三儿他们的人群,等回头已经看不见他们的人影了,吴敬崖才放下脚步,他嘴里焦急的喊着,“柳叔,柳叔。”
棺材里边没有人回应,吴敬崖心急如焚,他放下灵车打开棺材盖儿,柳叔浑身抽搐一旁的玉玺上满是他的血迹。吴敬崖赶忙拨开柳叔的手,他的腰上被子弹打出了一个大眼。
“叔,叔!”吴敬崖满脸泪水的喊着。
柳叔用血手摸着吴敬崖的脸,把带血的玉玺交给了吴敬崖。“崖儿,听叔的,别干革命党了,娶个媳妇儿,娶个。。。”柳叔人生最后的目光落在了英子的脸上。
英子哭着喊道,“柳叔,柳叔。”
睿儿趁着大人在照看柳叔自己一人悄悄到钻到一边的草地溜了。
“妈的,张锅子,老子要把你千刀万剐。”
英子扶着吴敬崖的胳膊劝他,“你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吴敬崖站起身就要往回走,英子一把抱住他,“我求求你,冷静,冷静。你要是回去了,柳叔泉下有知也不会高兴地。”
吴敬崖一把推开了英子,英子朝后一翻额头脸磕在了棺材上。妹妹抱着姐姐大哭。
吴敬崖转过头看见倒在地上的英子心有不忍,赶忙抱起了她。英子的额头青了一片。吴敬崖抱着英子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英子用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吴敬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牙齿咬得咯吱响,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英子姐妹俩的安危此刻对于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他又把柳叔抱进了棺材。“对不起叔,我没有想到这幅用来逃命的棺材让您丧命了,我发誓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吴敬崖跪在地上心中无限悲凉。
“哎,睿儿呢?”英子不停地喊着睿儿的名字。“他会不会是去找他师父了?”英子准备继续朝前摸索。
“小兔崽子,不管他,要不是因为他师父我叔也不会死!”吴敬崖背起棺材带着英子和妹妹朝江边走去。
李三儿一行人包围了殡仪馆,他们并不知道里边早已人去楼空。
“你们几个守着后门!我跟二当家的从前门进!尤其是院墙要注意了,一旦有人翻墙开枪就打!”李三儿吩咐手下道。
“老二咱们进吧!”李三儿一脚踢开了殡仪馆。整个殡仪馆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们杀进了停尸房。
“他娘的这儿还真瘆得慌!”张锅子搓了搓手。
停尸房中间有两具尸体都拿白布盖着。张锅子举着枪翻开了其中一块白布,那是张忠的尸体,张锅子并不认识。紧接着他又打开了第二具尸体,这可把他吓坏了。那个人赤裸着身子,股沟间吻着一个刺身。这不就是那天跟张笑灵会面杀死的那个偷听贼吗?
“怎么了?看把你吓得!”李三走了过来看见尸体愣了半天,转而抱头痛哭。“弟弟,你怎么在这里?啊。。。”李三儿愤怒的砸着停尸台。“是谁把你害死的?”
张锅子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杀死了李三儿的弟弟!怎么办?打死都不能承认。
“老大,他是你弟弟?”张锅子假惺惺的问道。
李三儿点了点头,他用手指着尸体股沟间的纹身又用手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纹身。“不会错的,当年这个纹身是我俩一起做的。”
“这帮狗日的革命党,他们居然害死了您弟弟,你放心老大,我一定把他们活劈了!”张锅子拍着李三儿的肩膀。
门被推开了,张笑灵湿漉漉的领着兄弟们钻了进来,后边的马三儿看见李三儿也在屋里,悄悄地转身走了出去。
“你们抢先一步到了?”张笑灵拧着衣服上的水问道。
“你们怎么变成落汤鸡了?”张锅子问张笑灵。
“刚才在路上遇到了两个革命党,把他们逼得坠了河!现在正在组织渔民打捞呢!”张笑灵说道。他看着伤心的李三儿急忙问,“李老大这是怎么了?”
张锅子冲他使了个眼色,张笑灵望过去,心中也是大惊,这不是那天澡堂里被张锅子杀死的偷听贼吗?“他怎么?”张笑灵问道。
张锅子紧张的接过话,“是啊,这个人是我们李老大的弟弟也被革命党害死了!”
窦镇海看着那个人的尸体,认出了这是澡堂里的那个哥们。他是被张锅子害死的,现在张锅子倒像没事儿人一样,把事情都推到了革命党的身上,真是狡诈。
李三儿看见站在那里的窦镇海,气儿不打一处来。他一拳打在了窦镇海的肚子上。“他娘的,你不是说革命党在殡仪馆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窦镇海捂着肚子求饶,“他们真的是在这里会合的,可能是跑了吧!”
“师父,不许你打我师父!”睿儿蹿了进来,他站在窦镇海身前伸出双臂不让李三儿靠近。
李三一把抓起睿儿问张锅子,“这是不刚才出殡队伍的那个小孩儿吗?”
“我就说他们可能有问题,你偏偏不信!”张锅子一把把睿儿抢过来,“说,他们去哪儿了!”
睿儿朝张锅子脸上吐了一口痰,用手狠狠地咬了张锅子的手腕一下。张锅子痛的嗷嗷大叫,睿儿挣脱了以后朝窦镇海这边跑来。张锅子举枪就射,“小兔崽子,去你妈的!”
那一发子弹穿过了睿儿的胸膛,睿儿失去了平衡扑倒了窦镇海的怀里。窦镇海抱着睿儿,“你为什么要回来?”
睿儿的眼神已经有些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