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逸仙气得吹胡子瞪眼,将莹白温润的项链重新带回颈项。
姬炫耳不知道文逸仙刚刚所使用的不过是宫羽云音的第五层功法烈火焚音,这烈火焚音只会让人感觉到痛苦不堪,似乎处在被撕裂的边缘,不过相当于在受一种精神上的酷刑而已,但根本不会要人的性命,而宫羽云音从第六层开始才是杀人的功法,而且一层比一层残忍,其实,文逸仙也不过只练到了第六层鬼刹凌音,不过这招太过血腥,所以,她不忍伤人,才收了龙笛,不再出手,她所气的也不止是姬炫耳破了她的烈火焚音,而是自己明明有更厉害的招数,却不忍使出来,而对方却不知道“我只是让着你”。
姬炫耳一心只当这丑姑娘大概因为容貌丑陋,所以心也恶毒,居然下手如此残忍狠毒,本来自己还有几分同情她身为女子,容颜却如此,不知道在这世间受了多少辛酸苦处,所以有些性情难料,现在这几分同情早化为了厌恶。
他板着脸对文逸仙道:“姑娘,我师兄弟二人不过是路过此地,无端地遭遇姑娘挑衅也就罢了,姑娘为何对我二人下如此毒手?你若再不放了我师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文逸仙“哼”了一声,道:“谁说需要你客气了!”
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思忖着:“我只有莫耶剑和宫羽云音,现在莫耶剑跟人家的剑是小两口,愣是不舍得下手,宫羽云音吧杀人的招手又不能用,看样子是打不过眼前这人了,既然打不过,那就用骗的吧,反正在这第一坊中呆了许久,别的本事没有学到,女人骗男人的本事,我可是学了一大箩筐。”她当即就变了脸色,眼泪奔涌而出,右手抬起袖子来擦拭,哭道:“这宫羽云音是我娘生前传给我的,让我勤加练习,没有脸到家就别使出来,若使出来了,就别败给了别人,否则丢她的脸,让她在天上也不得安生,今天我不过是想留你们两陪我玩一玩,才使了出来,就让你破了我娘的宫羽云音,每年清明的时候,我还有什么脸面去给我娘上坟烧香,不如死了算了。”说完,她果然拿出莫邪剑,瞬间插入了自己胸膛,鲜血四溅,便向后仰去。姬炫耳本是善良心性,万万没想到这丑姑娘竟然只因为他破了她娘传给她的功法,就拔剑自杀,心中震撼,突觉好像是自己杀死了这姑娘一般,又是悔又是愧,眼看她不过十五六岁的生命,就要坠落在地,他竟然也忘了这丑姑娘刚刚下手的毒辣,立即便上前,将她的身体抱在了怀里。
突然,脸上一片湿润,如蜻蜓点水一般,被人轻轻地啄了一口。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股电流冲击了一下,那种震撼仿佛让自己看见了很多很多年以前的宇宙鸿蒙一般,他从未有过的对生命的体验,因为从来不会有女孩子靠他这么近,或者说他从来不让任何女孩子靠他这么近,师父曾经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过,他是本能爱上任何女孩子的,否则他会有生命危险。师父说他体内被下了一种非常古老的禁制,让一个人永远无爱无欢的禁制,这个禁制会禁锢一个人爱的能力,让他不会轻易对任何人动心,如果他做不到让自己心如止水,一定要冲破禁锢去爱一个人,便会让自己有生命的危险,所以,他总是对任何女孩子都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在姬炫耳的印象里,他只对自己这三年来的生活感到真真切切,而对于三年以前的生活,他都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熟悉是因为那些确实是存在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陌生是因为他总觉得那些记忆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那些记忆中的事好像并未真正地在自己身上发生过。
而三年前的那场重病,他好像丢失了那几天的记忆一般。师父说那几天,他遇到了一位很强大的敌人,不仅被他下了这种古老的禁制,还被人将血几乎放干,倒在昆仑山下,奄奄一息,幸好碰到师父外出云游归来救了他。
他对师父提过关于自己的过去的疑虑,师父说,他既然在无极宫修行了这么多年,就要有无极宫弟子的心性,关于过去前尘能看淡的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在浑浑噩噩中偶尔感受到真真切切,不就是许多人对于人生的感受吗?既然对于过去的感受不真切,那就从真切的新的一天开始,当成是全新的生命吧。
他觉得师父的教诲有道理,所以对于过去的疑虑也就放下了。
可是,眼前这个丑女孩轻轻的一吻,却让他有无比熟悉的感觉,而在他的记忆中,他并未曾认识过她。
文逸仙吻过姬炫耳后,就顺势和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在他前方三米处的位置半蹲着,手中正拿着姬炫耳的干将剑,得意洋洋地笑着对姬炫耳说道:“姑娘我一向知道有来有去,我看中了你的剑,送你一个香吻来交换,你也不算吃亏。”
卧榻上的云旗眨巴眨巴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再眨巴眨巴眼睛,看清文逸仙手中的剑,确定刚刚确实发生一件他极其不愿意相信的事,张嘴就从文逸仙吵嚷道:“你这丑姑娘好不要脸,用自杀来博取我师哥的同情心,还敢拿走他的剑,我师哥的剑可是千年宝剑,你的一个吻值什么,我师哥可一点也不稀罕!”
文逸仙只觉得这个叫云旗的家伙实在很吵,于是拔出干将剑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你这家伙实在没有一句好听的话,正好我用这把干将剑割了你的舌头,试试这剑到底够不够锋利。”
云旗于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