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秋菊似乎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起身手都抬起来了,看着谢文昌冷冰冰的眼神,愣是给收了回去。
慕淳对这样的女人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本来觊觎她的男人已经够让她反胃了,还这么的得寸进尺,是感觉她慕淳太好欺负了吗?
“马秋菊,你是不是觉得在公社挣工分还不够啊?”慕淳打趣道。
让马秋菊这种过惯了千金大小姐日子的女人去公社,还做那些粗活来挣工分,就只是为了给她赔偿,马秋菊指不定心里在怎么骂她。
但是眼不见心不烦,她也不奢求什么马秋菊给她的赔偿,只要别在她跟前晃来晃去就成,这麻烦找得让她有些不自在。
说到挣工分,马秋菊整个人像是在马路边儿上吃了屎一样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但是在这种场合她还不好发作,想挨着谢文昌坐的心又在蠢蠢欲动。
但一切都被谢文昌身旁坐下来的一个高大男人给破灭了。
马秋菊就这么坐在慕淳的身边儿,一会儿又盯着她瞪两眼,看着慕淳那张越来越水嫩的脸蛋儿,心里嫉妒得要死。
一定是文昌哥哥给她花钱保养了,不然她皮肤哪有这么好!
大剧院好说也是坐了很多人,但是却没有很嘈杂,大家陆陆续续地进来,都尽量保持着安静,气氛让慕淳觉得十分的舒服。
谢文昌说是要趁着还没开始前去上个厕所,但是却给慕淳买了一些小吃回来,闻着味儿确实是很香。
“你怎么想到买这些?”慕淳有些好笑,但从谢文昌手上接过东西的时候,心里还是暖暖的。
“你快尝尝,我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很少在这边买东西。”
谢文昌眼底里的柔情,都快要把慕淳给淹没了。
看着两人恩爱的互动,马秋菊在一旁差点没把手给掐青了。
不是说谢文昌根本不喜欢慕淳,慕淳也非常抗拒嫁给谢文昌的吗?他们这样做戏,到底是给谁看啊!
不会是给她吧?马秋菊心里忽然转念一想,那这么说来,文昌哥哥心里还是有她的?
她就说嘛!
慕淳吃着手里头的东西,忽然听到身旁的马秋菊旁若无人地傻笑起来,差点没把东西哽咽下去。
这人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也能笑成这样?
大剧院的灯被拉了下去,只有舞台上那一簇特别的亮,谢文昌在慕淳的身旁,总的来说她心情还是很好的,她拉了拉谢文昌的袖子,小声地道:“是不是开始了?”
谢文昌自然地拉过慕淳的手,笑着看台上的演员都出来了。
其实慕淳很少听这种黄梅戏,还是在这种很有仪式感的地方,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十分的新鲜,在台子上的戏班子是省城都十分出名的,谢文昌拿到这个票一定也很不容易。
慕淳从来没有怀疑过谢文昌是如何拿到票的,她一直觉得谢文昌很有本事,这些方面她都相信她。
但是她的新鲜劲儿,看在马秋菊眼里,就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一阵欢呼过后,马秋菊侧着头一阵掩饰不住的骄傲:“喂,野丫头,没见过唱戏的吧?也是,这省城哪里是你这种乡下丫头随随便便来的。”
马秋菊说的小声,大概也就在她身旁的慕淳给听到了,只要慕淳和她呛声,她一定会给文昌哥哥好好控诉这个泼妇的!
但慕淳非但没有呵斥她,反而淡笑着看向她,问道:“那马同志,你知道黄梅戏的起源吗?”
“我……这……”马秋菊有些被问得不知所措:“听唱戏的就听唱戏的,跟黄梅戏的起源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研究这个的!”
慕淳不禁有些嗤笑,马秋菊要想和她斗,是真的还得再修炼几百年。
但是马秋菊狠了一口气,反问道:“那你知道吗!”
就慕淳这种乡下野丫头,谅她也不可能知道的!还在这里故弄玄虚!
“当然。”慕淳自信道:“黄梅戏最初可以追溯到唐朝,它的前身是采茶调,采子,黄梅调,后来才叫黄梅戏。起源于黄梅县多云山区。”
慕淳忽然庆幸自己的父亲喜欢听这些,不然可能这里还真的要被马秋菊给呛声到了。
听完这些的马秋菊,是真的又一次被打击到了,为什么她这个乡下野丫头什么都知道!一定是文昌哥哥教她的!真是气死她了!
谢文昌看了一眼扭着头和马秋菊讲话的慕淳,眼底透露出淡淡地宠溺,慕淳总是这么独立,都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才好了。
台上的黄梅戏,唱的是一出天仙配,在那时候十分的让人感动,很少人家家里会有电视机这种东西,看黄梅戏就跟看电视剧没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连很少的农村家里会有电灯用。
看到董永被要求和七妹分开的时候,慕淳的手猛地握了一下谢文昌的手,让谢文昌愣了愣,大手包住慕淳的小手,轻声道:“没事儿,一出戏而已。”
慕淳知道是一出戏,只是她很久没有看过这种感情戏的东西,难免的有些不习惯。
她是个泪点非常高的人,对这种戏应该是不屑一顾的来着,想到这里,慕淳又不禁笑了,她附到谢文昌的耳旁,轻声问道:“假如有一天,有人要拆开我们,你要怎么办?”
其实慕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是看见谢文昌,她就情不自禁地想问。
慕淳就像一只小猫一样,侧着头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他,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