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管理员听到晏兮这么说，激动道，“是是是，我中途出去过。”
刚才他也是急糊涂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细节给忘了。
他原本还好奇，自己一直盯在这儿，这保管的好好的衣服怎么就被撕成这样子了？
“您出去干什么了？”晏兮问道。
服装管理员的目光投向一旁站着的顾倾城，说道，“是顾老师只拿了衣服，忘记拿鞋子了，我给送去摄影棚。”
“糊涂！”
这一次，是杨导怒斥出声，劈头盖脸的骂道，“鞋子忘了拿助理是干什么吃的？轮得到你去？你本职工作做好了么，就去帮别人送鞋子？”
杨导就是这样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圈儿里有名的硬脾气。
私下里怎么都好说，但如果在工作上触犯了他的原则和规矩，甭管多大的腕儿，他骂起来绝不含糊。
在他看来，在其位谋其事，各司其职才能达到效率最大化，还能最大程度的避免意外的发生。
服装管理员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杨导骂的脸色涨红，却不敢还一句嘴。
说到底，他就是错了。
只是，顾倾城给他打电话让他帮忙送鞋子的时候，他是拒绝的，也提过让助理过来拿，但顾倾城说助理忙的走不开，还一个劲儿的和他说好话。
顾倾城一个大明星那么好声好气的拜托他，这样一来，他还怎么说得出拒绝的话？
服装管理员不时地看向顾倾城，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的时候，突然，原本一声不吭的顾倾城开了口。
“杨导，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怪我，是我拜托服装老师帮忙的。当时情况着急，我的助理有别的事走不开，我怕耽误拍摄进度，所以才这么做了。“
顾倾城的声音和风细雨的，带着浓浓的歉意，任谁听了也不忍心责怪了。
然而……
“你的助理有别的事走不开，他就可以走开了？”杨导火气不减反盛，边指着服装管理员边对顾倾城道，“难道这个剧组里，我的服装管理员还不如你顾倾城的助理分量大？”
言外之意就是，孰轻孰重你拎不清么？
刚才杨导骂服装管理员的时候，顾倾城就听出来了，杨导的话不仅仅是在骂服装管理员，而是连她一并捎带上了。
这种情况，她不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难道是站在那里装听不见么？
而且，就算她不说，看那服装管理员样子也想说。与其等别人供出她来，还不如她自己主动承认。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主动认错非但没有换来原谅，还招来一顿臭骂，哪怕是上了妆的脸也能清晰的看到脸颊处的涨红。
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骂过？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尤其，季修北也在。
哪怕心里委屈到极点，哪怕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哪怕眼圈儿都红了，顾倾城也不得不勉强撑着笑容，道，“您说的对，这件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如果我知道会有人趁虚而入搞破坏，我一定不会麻烦服装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