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张瞎子给我算命,三十岁之后还能成家立业呢,想不到如今就结束了。
突然,我感觉一股吸力,让我极具往下,摔倒了地上。我忍不住大声咳嗽,旁边的赵杰则带着哭腔说道:“太好了,小道士你没死呀。”
我再次感觉到自己ròu_tǐ的存在,浑身上下到处痒痒。赵杰依照我刚才的方法,用小扳指赶走了虫子,他要把扳指还给我,我摇摇头,他索性继续戴在自己的身上,一把将我背起,拿起手电,往山顶上跑。
我们的身上早已都是那草爬子的尸液,湿漉漉的,我感觉还有好多草爬子在我衣服里爬,但是我都没有力气去管它们,我感觉身体很重,浑身上下,不仅痒,还烫的厉害。
不知多久,终于到了山顶,这里草爬子明显变少,赵杰大口地喘着气,估计也没什么力气了,瘫坐在地上,对我说:“我们还得下山。”然后让我侧着身子,跟他一起往下滑。
好在冬季衣服穿的多,坡上满是灌木荆棘,把衣服挂的破烂。
大约过了1个小时,我们终于到了山脚,此时我们身上满是泥土,脸上也是布满灰尘,此时山脚下围着好多我们当地的人,正在山下集合,看我们狼狈地回来,急忙问什么情况。
赵杰来不及解释,只是让他们现在不要上山,然后扶着我,跑去道观旁,骑上他停在那里的摩托车,加大油门,往老张湾赶。
这时我一被风吹,人清醒了许多,开始抓衣服里剩余的草爬子。
不一会,便到了老张湾,还好他们还没睡,房间还有灯光,我们直接骑车到稻场上,赵杰使劲地喊表叔的名字,表叔和表婶听到,急忙开门出来,看我们狼狈的样子,要引我们进屋。赵杰急忙摆手谢绝,喊道:“表哥,嫂子,我们时间不多,你快将你家那把军刀借给我们。”
那表叔一听,就进屋了,赵杰问道:“要不要跟瞎子表叔说下?”
表婶说道:“不用,我家老爷子通情达理,没事的。刚才家族里的人来通知,说那边山上遇到大麻烦了,让每家每户,能走开的男劳力去帮忙,我们本来都睡下了,又起来了。估计你们是遇到大麻烦了。”
边说着,边看向后排的我,急忙说道:“哎呀,小道士怎么都搞成这个样子了。”边说边用手帕擦我的脸,上面全是脏东西。
“小道士,不行你晚上在我们家住一夜吧,他们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就不要参与了。”我摇摇头,赵杰笑道:“小道士现在长大了,刚才要不是他,我都没命过来了。”
表婶惊讶着,这时张家表叔把刀拿过来,我接过去,只见是把日本的武士刀,放在刀鞘里,只是鞘口已经生锈。我感觉身上的草爬子好像很惧怕,急忙往外跑,掉到了地上,表婶看到,一边用脚踩,一边说怎么这么多草爬子。
赵杰把摩托车转了个弯,就带着我往回赶,表叔在后面喊,他一会也过去帮忙。
路上,赵杰突然对我说:“对不起。”
那时车骑得很快,我有点听不太清。
我们来到山下,上山的那条路上早已经站满了人,我看到父亲也在其中,他见我们这么狼狈,急忙问怎么回事。
赵杰长话短说,边走边将晚上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众人听完,都很生气,昨天听到是日寇鬼魂作祟,没想到我们道士去了都不买账,再等几个家族的男劳力过来,大伙一起上山,人多什么鬼都不怕。
父亲想让我回家,但被我拒绝了,赵杰顺便又把我夸奖了一番,众人也都劝慰小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
其实我们那边家族制蛮好玩的,都讲究家族面子,有大事,得每个姓氏家族都得通知到,通知到了你得等,不等就是看不起那个家族,遇事的时候呢,也不能不出头,那也是丢家族面子的事。
我跟赵杰需要马上上山,大伙说刚才又来了四个城里的道士,问了下情况,就打着手电上山去了。
赵杰说,我们得快点追上去,那四个估计是派来增援的道士,有他们在,我们就容易过了山,虽然现在有军刀,但终究心里没底呀。而且也不知道陈道士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路上赵杰还是忍不住跟我道歉,说的是冥婚的事。
我那赵家表婶,做梦经常梦到了赵晓雪,梦见晓雪哭,就问,可是赵晓雪是哑巴,不能说话,于是表婶就回娘家问那仙姑,仙姑说是晓雪在阴间,没有嫁人,又是哑巴,没人娶。仙姑便出了个主意,冥婚。那仙姑问赵家附近有没有合适的,表婶想到了我,年纪差不多,后来打听到我的八字,就让那仙姑配,仙姑说是绝配。
于是表婶和表叔合计,设计让我跟晓雪冥婚了。
说也奇怪,自此之后,表婶再也没梦到晓雪,估计应该是能投胎转世了。
我听着,摸了摸自己的小拇指,那条线的凹痕还没有消,但是师傅已经为我去除了冥婚。想必晓雪真的已经投胎转世了。
赵杰一直自责,说不该相信那仙姑的话,以前就是因为听了她的话,害晓雪哑巴了,如今又害了你,说到底还是自己鬼迷心窍,都是自己的错。
不久便来到山顶,只见有四个白袜道袍的人,正站在山顶,估计是听到我们的动静,便用手电照过来,看我也是个道士,其中一个男子笑道:“小道友,是不是就是这山底下出事了?”
我还没回答,那人接着感叹道:“煞气好重地军刀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