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夫将药箱放在了床边便拉着木槿离开了,这房间里还点上了几根蜡烛,和着这摇曳的烛火,冷傲涵终于忍不住泪流了。
被敌军追到了大雪山上被困了几天他都能忍过来了,可是为何对着这个女子,他内心最柔弱的地方却那么容易被触动?看她痛苦的样子,他真想立刻把这种痛苦转移给自己,他只想看到她开心搞快的样子,而不是现在那痛苦不堪的模样。
一点一点的将她那褥裤褪去,这白腿上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他的动作很轻很轻,那褥裤终于被脱下来,上边全是血渍,冷傲涵的心从来就没有这么痛过,他哽咽着不让泪水流下来。第一次,他会对一个女人流泪,也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失去她的痛苦。
世上有两种致命的苦,一为相思的苦,二为痛失的苦。
相思苦如同被慢慢的用白绫绞死,那要死不死的感觉十分的难受,快要窒息了,却还要等上一会。挣扎着,迷茫着,那是一种岁月漫漫却有不得相见的苦!而那痛失爱人的苦就要烈一些了,一刀够不够疼?那就再来几刀,刮到你遍体凌伤,刮到你再无知觉!
这两种苦,冷傲涵忍过了第一种,第二种,他不想再尝试了。
你不要死……你要好好活着。我会好好陪着你的!他一遍又一遍的发誓,眼眶红了又红,他有好多话要对她说的,可是,他却哽咽着说不出口。
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他知道她一定很痛苦,他的心也跟着被揪了起来。是啊,两种苦,皆是没有解药的。苦起来虽然不能要了人的性命,但是却可以让人从此失魂落魄、一蹶不振。
若要问这世间情为何物,怕是只叫人以身相许也不够吧!这还要搭上自己那颗心,那颗只会为她而跳动的心。
她是那么的在意这个孩子,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用孩子来要挟自己做些什么,她是那么倔强和高傲,像是一朵纯真的波斯菊,那浪漫只有对的人才能懂她吧。
冷傲涵手上的动作轻了又轻,不一会这原本还干净的一盆水就便成了血红的了。他再次用布巾帮她擦拭干净,血没有再流那么多了,他用了布条帮她裹好,这笨拙的动作却又是那般的轻柔,只叫人挑不出毛病来了。
她在痛苦的深渊中不想挣扎了,也不想说话了,更不想醒过来。其实,这泥泞或许也没有那么不好啊,她冷笑着,可是这笑容又是那般的刺眼。
子衿和赵信一直看着他们,心里也是十分不好受的。
赵信看到她如此的痛苦,更是狠狠的将这冷傲涵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
“子衿,你说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的渣男呢?”
“赵信叔叔,其实这傲涵哥哥挺好的,只是他们之间有些误会而已。”
赵信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有那么老么?你要叫他哥哥,叫我就叫叔叔?”
子衿呵呵一笑,表示默认了吧。
“娘亲很喜欢这个宝宝的,她每日都会进来吃些红莲,眼看着孩子就要保住了,唉,没想到这傲涵哥哥却是这般的不小心啊。”子衿叹道。
“分明就是他不爱惜暮雨,你说他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般的冷漠绝情呢?”
“赵信叔叔,现在骂他也没用了。最重要的还是娘亲啊,你看她痛苦的样子的,我这小心脏都觉得疼呢。”
“我也是,她可是第一个那么欣赏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