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暮雨随他们来到一处低矮的房屋,屋檐上一层层的稻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着。
再就是那晨光下的柿子树了,有些老旧的叶子似乎还在忍受着岁月带来的沧桑感,迟迟不肯落下。
进了去,先看到的是几盏烛火,白色的的外皮,火红的烛焰,让她想起了葬美人的情景,同是这般的静谧诡异。
老妇人抓着代暮雨的手微微颤抖,心里有些惶恐的看着发呆的代暮雨。
“婆婆,你可知白烛和红烛的寓意?”
老妇人猛然摇头,那细碎的头发掉了一根,刚好落在烛火上,滋滋滋的声音让这房子显得更加奇怪。
代暮雨心里些许有了想法,但她却不说破,正如妇人所想,这世间有太多事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她又为何去抓着这个不放呢?
“姑娘,来喝杯菊花酒吧。”老人家拿出那尘封已久的坛子,代暮雨看着发懵,这得酿了多久才能积上这么的尘土啊……
他倒了一杯,香气瞬时弥漫在空气中,果然是清香扑鼻,它不同于桃花酒的甜腻,反倒是有种脱俗的雅致。
代暮雨接过老人家手中的碗,那粗糙的碗底让她皱了皱眉,但还是喝了进去。
很清香,但自己的视线也慢慢模糊了,拿不稳手中的碗,一声清脆让两位老人回过神来。
他们把她扶起,又摘了她脖子上的玉坠,那是冷傲涵送她的……
“老头子,收好。”
老妇人将玉坠抛给了他,并吐了口唾液在地上,她还用那绣花鞋踩了踩。
老人家接过那玉坠,直接往怀里放去了,他把那菊花酒从代暮雨头上浇下去,有些菊花瓣还挂在了代暮雨的发丝上,虽然阵阵芳香,却有种残忍的感觉。
他们想把代暮雨扶到了山下的窑子里,那里他们的女儿出嫁前曾经待过的地方。
说是窑子倒不如说是个巨大的山洞,里边的气息让人压抑,代暮雨一脸憔悴的被拖了进去,他们把她重重的扔在了潮湿的地面上。
女子闷哼了一声,却是无力反抗。
“老头子,拿个大缸子出来,还有刀。”
老妇人一脸心疼的看着她,那粗糙的手抚上了女子的脸,这若是做成了人皮灯笼得该多精致呀。
不久,老人家吃力地搬出了一口大缸,那别在腰间的刀不时闪了闪。
“我们的雪儿可算是有伴了!”老人家热泪盈眶的说道。
“可不是,雪儿,黄泉路上你可不孤单,娘亲给你找了个妹妹,你也应该开心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四目相对,都满是思念。
他们的女儿叫雪儿,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但不巧被镇上的人家强行拖去配了冥婚,花季的女子又怎么能忍受这种痛苦呢?
就在配冥婚的当天,雪儿自杀了,是咬舌自尽!满脸的遗憾和不甘,他们匆忙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
老妇人越想越心痛,悲愤欲绝的看着那些家丁还有虚伪的太太们,她恨啊!恨他们滥用权势,恨他们自私自利!
两人正想在这地主家闹得不死不休,没想到直接被人家赶到了这穷乡僻壤来。
两口子相依为命,带着对女儿的思念度日,有时候他们会觉得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她不过是远嫁了而已。
“老爷子,我这心里还是放不下,好苦!”妇人瘫坐在地上说道。
老人家看着那个大缸子,他知道这些年也葬了不少姑娘,可心爱之人却不愿意收手,他也只能默默的看着而已。
葬花不解离人语,人间世事最沧桑,除却半生泪……
我的雪儿,都是娘亲护不住你,是娘亲的错啊!妇人越想眼神越凌厉,她怔怔的看着地上的代暮雨。
“老头子,动手吧。”妇人道。
老人家犹豫了一下,他把代暮雨抱了起来,一股股的霉味让这窑子显得更加的恐怖。
“老婆子,等会吧,我这腰疼。”
老妇人着急的扶着他,急忙问他打不打紧。
面对她的关切,老人家心里一热,她还是有善心的,不过是雪儿的死让她不时的精神错乱罢了。
他自己其实腰不痛,只是不想再这残害姑娘了,这些年做的事情太多了,同是为人父母,他又怎会不懂失去孩子的痛苦呢?
深夜里他总会听到雪儿含着眼泪对自己说她好委屈,那地狱的火焰将她烤得面目全非,她不懂为什么自己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却要在那里受苦受难。
老人家的泪水渐渐的模糊了双眼,睁眼闭眼都是雪儿,那个生的小家碧玉的女儿,她脚上系的铃铛仿佛还能穿过时空回响在耳边。
“老头子,你还好么?”妇人问道。
她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再失去这黄昏伴侣了,一样都是伤不起,她也曾想过再要一个孩子,可一想到雪儿她就没有了半点的兴趣。
两人也十分默契的没有再同房,只是这漫漫人生路,没有爱情作为调味品,只怕也只剩下麻木了吧。
冷傲涵突然醒来,看到这陌生的房间,脑子里迅速回忆了一下,原来自己还在这桃花谷中。
还有那小野猫,他立刻坐了起来,一旁的若离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主子最近迷上了代姑娘之后便行为异常了。
“若离,人呢?”冷傲涵道。
若离愣了一下,道:“代姑娘不知所踪。”
“找!”
“是!”
若离立刻飞身离去,主子的命令他向来不会违抗,这是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