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当她看着他的时候,他便是闭口不言了。
“你为何不说话了?可是我话说重了?”她又问道。
“不是,只是觉得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失了礼数。”
“你休要再打趣我!”
她瞪了他一眼,不过这温柔的一瞥,却像是利剑砸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
身着喜袍的他今日越发的俊朗,新柔好几次都要收不回目光了。只因眼前人那俊毅无比的脸让她怦然心动,一时间都要忘却了这场婚姻的真正目的。
“咳。”
这时,床底传来了一声咳嗽声,轻轻地,却也足以让人听的清。
“什么声音?”齐冰耳力非凡,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去查看,而是一直看着新柔。
稍稍有点儿心虚的她眸中一暗,也有意无意的要错开他的视线。
“兴许是有老鼠吧。”她用略低的嗓音道。
“你确定么?柔儿。”
“嗯。”
“那好,不管它什么老鼠,你我在这里它断然是不敢出来放肆的。”
齐冰何等聪明之人,他不会听不出这声音是人发出来的,而且还是男音。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前的她明媚动人,羞红脸颊上那浅浅的梨窝甚是可爱,有那么一瞬间,这张脸竟然同记忆中的那人重合了。
回忆汹涌而来,他闭上双眸,不再去看她。
而新柔却感到了失落,为何他不相信自己?
“我们睡觉吧。”齐冰略带疲惫的声音让她完全没了困意,难道她竟是如此没有魅力之人?
只是她怕是不知道,齐冰心里的人或许不是她。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柔儿,我今儿被那群人灌了好多酒水,现在头脑发昏。”
“那我替你……?”
还不等新柔说完,齐冰便松开了她的手,倒头往枕头处睡去了。
她扯了扯手中的帕子,一种无力感从心头钻了出来,她只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梦中带着腥甜,却也甘之如饴。
既然齐冰不理她,她便自顾自的把厚重的喜服扔到了一边去,还有这头上可以压死人的金首饰。
貌似,她对这些东西无感了。这没了人欣赏自己,她再如何打扮又有什么用?
桌上的合欢酒印着烛火的影子,她拿起一杯便喝了起来,又苦又辣,她眉头紧皱,却也不觉得心疼自己。
面前的一碟花生竟然还是生的,她不禁有些郁闷了,最后只得吃了桌上那盘子里沾了红色染料的发糕。甜甜蜜蜜的味道让她犯恶心,这糕点味道确实是一般。若不是她饿了,她才不会吃呢。
齐冰自然是听得到她的一举一动的,只是他头疼得厉害,根本无暇顾及她。
突然,她瞥见了这床底的一块灰色布料,这才想起了原来那个叫阿馗的男子还在里边藏着。
待会儿她要怎么向齐冰解释呢?况且,齐冰还有些不耐烦自己了。
又想起了刚刚阿馗威胁自己,自己竟然还亲了他一口,她几乎要呕了。
“呕!”
这刚刚吃进去的糕点就这么被她呕了出来,地上是令人惨不忍睹的碎物。
“你没事吧!”
“没事。”
不对,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她一抬头,看向的一张急切的脸竟然不是齐冰,而阿馗!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齐冰睁开了双眸,眼前的男子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还觉得有些有趣。
“你给我走开!”
新柔一口怒气无处可发,只得冲着这个男子大吼。
而阿馗就任她说什么都不为所动,他就是如此倔强的一个人,就他的话来说,自己烂命一条,能得到新柔可谓是三生有幸。
齐冰揉了揉那发痛的太阳穴,无力的起身来到了新柔面前。
“柔儿可还好?”他轻轻地将新柔抱在怀中,一点责备的意思也没有。
她心里还算是好受,齐冰还不算是太渣,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你还不快滚?”
“新柔是我的,我必须带走她。”阿馗站直了身子,丝毫不会相让的样子。
“异想天开,我的柔儿怎么会是你的?”
“我就要带她走!”
阿馗挡在了新柔面前,这高大的人影瞬间让新柔觉得恶心。
“你给我滚!”她吼道。
“看到了么?柔儿让你滚。”
齐冰略带挑衅的目光对阿馗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就是要把新柔带走。
“你不能给她幸福的,放她走吧。”
“这个轮不到你来评判,若不想被打断了手脚扔出去你最好现在就离开。”
新婚之夜,他可不想闹得太血腥。
若是换了平时,阿馗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那你们打死我好了,没了新柔,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阿馗干脆就是破罐子破摔,这无赖的做派让新柔气的一口气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要不是齐冰抱着她,她恐怕已经被气晕了。
为何她这一生要遇上一个如此难缠的人呢?为何她不能好好的嫁人,然后安稳度过一生?
被气得浑身发抖的她,此时已经不再思考那些利弊了。
她举起了桌上削水果的匕首,又指向了自己的心脏处。阿馗有那么一瞬间是感到惶恐的,不过随后又立刻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你们这是要把我逼死?”她紧紧的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