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逐出宗族看似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实际上没有了宗族的支持,官路也就此断绝了。
宗族不要的人,官场难道欢迎你么,你肯定有大错了,而且还是人品上的,否则宗族怎么会抛弃你呢。
皇帝也会斟酌考虑可能会彻底放弃疏远你,儿孙的前程也全都断了,独身在外闯荡缺少强有力的支持,可没有那么好混。
杜鹏不得不为老太太做的事擦屁股,心里一个劲发苦,当初明哲保身不肯帮衬芙儿母女,如今苦果来了,谁都跑不掉。
钱氏和江氏一看也吓坏了,赶紧跟着一起跪了下来求饶。
“你们起来,可以不逐出宗族,但惩罚是必须的,你们不用再劝,这次不要你们的银钱,我们不是为了钱才屡次破例的,是看在老三的脸面。”
族长怒从心中来,每次都给钱,真以为我们稀罕你的钱么,我们是不忍心老三死不瞑目啊。
杜鹏苦着脸叹息,连钱都不要这事就麻烦了。
“以后儿孙的事你别再多管闲事了,再让我知道你破坏儿孙的好事,别怪我打你板子。我听说你还要帮晨哥布置房子?”
族长想起一事问道。
“母亲是好心。”
“好心可未必,不过有个人在身边也是合适的,这样吧你身边的齐嬷嬷也是老三的丫鬟,心里也懂点事,去照顾晨哥吧。”
族长想起了齐嬷嬷的求肯,眼珠一转说道。
“媳妇自然乐意晨哥身边多个老人照料的。”
钱氏赶紧应下,族长的话她也没资格反驳,一个老嬷嬷也不要紧的。
“光齐嬷嬷一个人怕是不够,身边怎么样也要有个老成的丫鬟伺候吧,不如我身边的芙蓉送进去吧,哪怕去伺候晨哥媳妇也行。”
杜老太太一时没来得及想那么多,赶紧把芙蓉塞了进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成。”
族长断然拒绝。
“那孩子老实,我把卖身契也给孙媳妇还不成么,任由她处置成不?”
杜老太太一慌神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脱口而出。
“既如此卖身契拿来,现在就给我,还有齐嬷嬷也给我,谁知道你要干什么呢。”
族长翻个白眼一伸手直接讨要。
杜老太太心里咯噔一声,恍惚觉得哪里不对劲,此时容不得细想只能让人去拿了匣子过来,亲手把芙蓉和齐嬷嬷的卖身契交给了族长。
芙蓉远远站着看,长出了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汗一瞬间都挤了出来,身上汗津津的了。
齐嬷嬷拍拍她的手朝她温和的笑笑,芙蓉含着眼泪眨巴下眼睛用力点头,笑容如释重负。
“这事算是完了,可是你污蔑芙儿的罪还没完呢,别以为就能糊弄过去了,念在你年老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亲娘的罪儿子承担,来人,给我打杜鹏二十大板,从今往后你们谁再敢违法作乱,我就打死你们,省得你们出门给我丢人。”
两个族中兄弟上前抬了个长条凳子,一把捞起杜鹏摁在了凳子上,拎了板子直接伦起来就打。
闷闷的板子声音传来,老太太闭着眼身体一下一下的跟着抖动,江氏哭的软在地上,捂着嘴泪流满面。转过头一个劲给族长磕头。
“求您饶了二爷吧,二爷真的不知道,我们夫妻这回是真不知道,不是故意不理会的,我用我儿子的命发誓,这次真不知道,求您了别打了。呜呜呜!”
江氏急眼了,冲上去推倒杜老太太,用手指着她愤怒的低吼,“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是你害死了大嫂。
当日是我的错,是我自私凉薄没有插手问一句,才导致今日的苦果。是你害了我们全家,现在还要害自己的儿子,若是二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拼了。”
冲上去要扇杜老太太,钱氏赶紧上前一把抱住她,“不行,二嫂不能打,你冷静点,你先去请个大夫来,这个要紧。”
她明白江氏的心情,紧紧抱着她的腰不让她上前打人,真打了婆婆日后可就是大错了。
江氏抹了把眼泪望着钱氏哭的泣不成声,“三弟妹,我倒宁愿跟了大嫂一起走,这些年……我又何尝好过呀!”
她崩溃的嚎嚎大哭起来。
她心里的苦谁又懂呢,大嫂丢了性命,难道我们两个儿媳妇就好过了么,这个婆婆打她们进门就异常严苛,处处找事,没有一天安宁日子过,她们也不容易啊。
钱氏也掉了眼泪,杨家还有御前的脸面呢,大嫂都丢了性命,她们可没有这份脸面,好在爷们爱惜羽毛总算有一份结发之情,还算有点安慰了,这些年她们过得并不舒心。
钱氏哭着拍拍她的肩膀,“为了孩子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你去请个大夫来,别让二哥身体出麻烦就不好了。”
“好,谢谢弟妹。”
江氏擦了眼泪强打精神吩咐了丫头去请个擅长外伤的大夫过来伺候着,心里对杜老太太这个婆婆是彻底没了任何幻想,巴不得离她远远的。
杜老太太软倒在地上也泪流满面,看着儿子为自己挨打也是疼得厉害。
二十板子很快就打完了,杜鹏一声不吭抗了下来,人也晕了过去。
江氏张罗人把杜鹏抬回去救治了,两个儿子下了学听说了也飞奔着跑回来,吓得脸都白了,里外帮衬江氏张罗着,忙成了一团。
族长又召集全族通知了此事,让大家好好警醒一番,并且将谁家放高利贷名单都念了一遍,全都摁着打了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