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公会都在传这个消息,五年前我就在辛泽娜听到过了。发战争财的人任何时候都不少,所以这种消息传得最快,但也最不知道真假。”顾文炎说,“不过,我到了这里才肯定了那些消息估计是真的。”
“我怎么没看出来?”
顾文炎淡淡地扫了凯恩一眼,说:“你的志向又不在这上面,又没有什么天赋,当然什么也看不出来。如果你细细回忆一下就能猜出来了。第一,这里的税赋至少已经连续上涨了五年了;第二,邻近几个镇都在大规模地收集粮食;第三,今年或者明年的夏天估计要大旱;第四,露西上次在这边的佣兵公会支部很轻松地发布了一条在辛泽娜的任务。”
凯恩苦笑了下,说:“我还真没这个天赋,还是听不懂。”
顾文炎眼神里突然带了点笑意,说:“如果你真有这个天赋的话,估计也不会静下心专研那两样东西了。如果你去问问你那个朋友,说不定他能听懂些。”
听了这句话,凯恩迟疑地看了顾文炎眼。
顾文炎又说:“我对识人还是有点自信的。”
虽然顾文炎说得轻描淡写,但语气中却更显得无比自信。凯恩心里有些泛苦,想道,也不知道是谁前世识人不清被白眼狼给赶出“冰炎”了?
两个人正还想往下面说,顾文炎突然对凯恩使了个眼色,凯恩朝右手方看去,正看着另一对情侣黏黏乎乎地在往这边走,便住了嘴,跟着顾文炎朝神庙那边去了。
神庙在清晨便举行了一个驱寒仪式,镇长和几个族长是第一个上贡的,然后就是镇里的有头有脸的人上贡,接着便是早起的中老年妇女人上贡。而附近的几个零散村庄的人今天也来了。等顾文炎和凯恩来到神庙的时候,遍地狼籍,甚至凯恩还看到一些女人的鞋子和汗巾——可见上午战斗的惨烈。
现在庙里的也就几个老弱病残和一些闲逛的人。
既然来了,凯恩和顾文炎还是顺习俗买了点供奉放到了祭台上。祭台上已经被新一轮的供奉给堆满了,一个年老的短发僧人正在用簸箕把快堆不下的供奉给移到推车里。
凯恩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这么对待祭神的供奉的,还挺新奇,也不知道神如果知道自己的侍者这么对待自己供奉会不会降罪。倒是顾文炎替凯恩解了惑:“自然之神和混沌之神自身也追求的是‘无为之道’,不会像西边常见的那几位神一样讲究过分严格的教规,也不会像另一边的那几位神一样过分追求物欲。所以教民们也都这样随性。如果你多出来走走,看看,会看到更多跟西边的那些不一样的事物和风俗的。”
凯恩点着头教了。
随后两个人又绕着神庙走了一大圈,见着不少信民坐在一个圆形的团子上嘴里念着什么。凯恩去听了一个老者的,却发现是一种他比较不擅长的语言,因为对方声音太过于含糊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他却问顾文炎,顾文炎也不清楚,只是说对方是在“颂”。凯恩倒对“颂”有印象——就是和光明神教的“圣经”或者黑暗教会的“黑文”一样的东西——其实所有主神中也就光明神、黑暗神和混沌神写出了这种长篇大论,搞不好三者闹翻了就是因为书文的观点不一致。
又转了好一会儿,凯恩也始终没有看到露西。不过,女孩子逛街嘛,不可能总在一个地方,说不定又转去哪里了。
此时,顾文炎的眉毛却皱了起来,转过身急匆匆地往医馆走去。
那个带露西的老医师今天不轮班,两个男医师正坐在医馆门口一边聊天一边训着学徒。凯恩和顾文炎在这里并没有找到露西的身影,也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露西和谁去祈福的消息。
“也许她是跟莫丽一起出去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医师回忆起了什么,说道,“露西以前也老跟她聊天,关系似乎不错。”
另一个医师也说道:“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好像有这么一回事。莫丽那个小姑娘之前不是提过要和几个朋友一起去祈福吗?”
凯恩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心里很是介怀。可仔细一想,露西跟这个叫“莫丽”的人在一起的机率还是挺大的,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露西不愿意在凯恩和顾文炎面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了。
顾文炎又问了“莫丽”的住址,便道了声“谢谢”便带着凯恩离开了医馆。
“莫丽”全名叫做“李莫丽”,是晨辉帝国的本国人,但不是沉石谷的原住民。她一年前跟着叔叔一家人搬到了沉石谷旁边的一个小村里,住的地方也是在这个小村里都极靠边的“烂棚屋”一带。凯恩和顾文炎两个人一路问一路找,受了不少白眼,还差点被人骗去荒凉地带和错误方向,整整花了三个小时才找到李莫丽的住址。
李莫丽的嫂嫂是个看起来蛮不讲理的妇人,她的领口大开着,露着半抹白花花的胸脯,头发也乱糟糟地挽在脑后。顾文炎找到她时,她正在吃南瓜籽,一边吃一边“呸”地乱吐着瓜子壳。当凯恩礼貌地问她后,她大声地“呸”了一声,尖声尖气地骂道:“老娘管得到那个小贱货干什么去了?她找男人还是*老娘还得天天看她用什么姿式不成?!那个小*老娘砸锅卖铁地送她去学医,她倒专门干起勾引男人的龌龊事儿来了。你家那个八成也是一样的*吧?找老娘来干啥?老娘给你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