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听到“一”这么说,都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去。
本来人都不习惯往上看,凯恩进门的时候也没注意到上面。他往上看了之后才大吃一惊。这房间远远比之前的房间高多了,大概也有十多米了。然而这不是让凯恩觉得吃惊的地方。这房间的墙上居然有无法计清的红色或者黑色的图纹,因为这些图纹太多而且很复杂,凯恩说不出是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应该是一些魔法阵。再把视线往上移,凯恩看到上面吊着一个什么东西,上面黑乎乎的不大看得清,只是隐隐约约是个人形。
凯恩的视力虽然算得上比较好的,但还是比法上格奈乌斯和“一”。 格奈乌斯先是轻声“咦”了下,然后对着凯恩说:“小凯恩,你男朋友在上面挂着呢~”凯恩没心思去理会格奈乌斯言语中的调侃,他满脑子全是怎么把顾文炎给救下来。
正在所有人被这间房间和格奈乌斯的话惊呆的时候,一滴液体从上面坠入房间中央的小血池中,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引人注意的声响。凯恩被这声音惊回了神,转过身问格奈乌斯说:“师父,快点把顾文炎救下来吧。”格奈乌斯使劲揉了揉凯恩的头,说:“现在就会指使你师父做事儿啦!哎哟~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妈咪啦~~”其他人很明显被格奈乌斯这句话后面的颤音给震到了,连安吉拉本来低落不安的心情都被它给震好了些。“奈乌斯,然后走到墙边,用手摸了摸墙壁,说:“能把人吊上去,就应该有什么梯子和机关才对。”听了“一”的话,几个人反应过来,赶紧在四周找起了暗道或机关。安吉拉看了一会儿,也咬着牙齿努力站了起来,帮忙找着。格奈乌斯看着她这个样子,抿了抿嘴没说什么。
很快,经验丰富的格奈乌斯便在一个地方找到了一个机关,把它往上扳之后,房间便发出了齿轮转动的“喀兹”声。在房间上空吊着的人慢慢地被放了下来。凯恩一眼便认出了这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就是顾文炎了。安吉拉只瞟了一眼,便把视线挪到了一旁。因为跟安吉拉一样,被作为祭品的人是不穿任何衣服的。
“一”在一旁吹了声口哨,引得格奈乌斯冷冷地一瞥。他笑了笑说:“别紧张了啦,只是纯粹地欣赏罢了。我的真心还是给你的。”“那你最好心思一直这么清明。”格奈乌斯冷笑了一声,转回视线继续把机关往下扳。
凯恩在顾文炎离血池还有一脚距离的时候便喊了“停”,伴着一声轻响,十字架便停止了下降,在血池的上面摇摇晃晃。即便有这么大的响动,被绑在上面的顾文炎也没有任何反应,头半垂着并随着十字架的摆动而摇动。凯恩一时间心里五味混杂,不知道应该给出什么反应。反倒是格奈乌斯停下了手里的活,绕着池子走了一圈,估计站在池边将人弄上来是不可能的事,他便用一个绳索试了试池子到底有多深。
结果并不十分让人惊讶,这个血池大概也只有二十多公分深。不过想想这也不可能是个无底洞,毕竟找到那么多魔力充沛的人来放血也是件困难的事。不过,即便只是这样一个容量,也实在——
“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啊……”格奈乌斯感慨道。
这个血池看似对人没有任何危害,然而一想到接触这么多的人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一”和格奈乌斯把祭台拆了,搭在血池上,勉强能够到顾文炎。这才把顾文炎从十字架上给松了下来。等到两个人把顾文炎搬到一旁,凯恩马上就扑到他的旁边检查起来。
顾文炎的脸色很是苍白,连着嘴唇都是苍白的并且已经干得起了皮。凯恩触到他的皮肤觉得他的体温比平常要低了很多,他知道这应该是属于失血过多。他趴在顾文炎的胸口上仔细听了听,不由地松了口气,然后这才仔细检查起他身上的伤口。顾文炎除了足后和手腕上的伤口便无其它伤口,但麻烦的是,这些伤口并不是一般的刀伤,而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反复插进血管而留下的,新伤旧伤至少也有二十多处,看得凯恩忍不住生起气来,包扎伤口的力度也稍微大了些。顾文炎大概被弄疼了,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凯恩有些激动地说,“我和师父来救你了,再等等我们就出去了。”顾文炎深吸了口气,看了凯恩一眼,然后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没有办法,格奈乌斯只好扛着顾文炎了。
在路过之前的房间的时候,安吉拉看着玛米的像呆了会儿,可是不等其他人提醒,她自己便安静地跟了上来。大概因为安吉拉已经被前面的人像展示刺激过度了,所以在后一间屋里也没有被那一屋子死人头给吓住。几个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了暗道开始的那扇门。
明亮的光线让已经习惯了暗道的众人有所不适。凯恩死劲揉了揉眼睛,再度睁开眼之后,发现走廊依旧如他最开始进暗道时一样安静无人。安吉拉捂着左胸口倒坐在暗道门之前,不停地干呕。“一”正在把暗道门给关上。
正如达蒙所说,在白天,城堡里根本不会出现那些巫妖什么的,还算是安全。假如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倒还是一个很适合观赏的地点。但凯恩不能确定在他们把“重要的祭品”给“偷”了之后那些人会察觉到什么。
格奈乌斯将扛在肩膀上的顾文炎掂了掂,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式,说:“喂,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啊~先说好了,这城堡前面可不好走,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