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明宇看了一眼小如,见她脸上被挠了好几条血印子,问:“要不要紧?”
小如摸了摸脸满不在乎道:“又不疼,你说要不要紧?”就去做买卖了。
那么长那么深的血印子怎么可能不疼?
小见早就跑到了小如的身边,围着她转,给她帮点小忙,比方递衣服递衣架之类的事。
就连小见都可以为小如做些事,而他却不能,不是他不愿意为她做事,但是人家不给他这个机会。
陆明宇盯着小如的背影看了小片刻,转身回店里了。
卖到将近十点时生意冷清了不少。
小见连忙搬了凳子让小如坐。
小如一屁股坐下,疲惫地捶了捶腿,又捶了捶腰。
小见忙道:“姐姐,我给你捶腿。”把另一张小凳拖过来,在小如腿边坐下,举着两个小拳头给她捶腿。
小如抓了一晚上衣服和人民币的纤细指尖上覆着一层黑黑的灰,她把腰包里的钱清点了一遍,又放进去。
小见扑在她的怀里问:“二姐,今天生意还行吗?”
小如被云云妈打得浑身上下疼,小见这么一扑,碰到她身上的痛处,痛的呲牙咧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云云妈不是她妈,打她的时候一点不手软。
小如赶紧把小见推开:“别碰我,我身上疼。”然后又道:“打了一架,生意差远了,比平常少卖不少钱。”
小见道:“二姐,你哪里疼?我给你呼呼。”
小如道:“哪里都疼。”
小见盯着她脸上的两道血印子看:“你脸最疼吧?二姐,我给你呼呼。”说罢,小心翼翼的捧着小如的脸,照着她的伤口吹气。
陆明宇站在自家店的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姐弟。
他也想抚平小如的伤痛,可人家不要!
小见忽然开心的叫了声:“姐夫!”扔下小如往前跑去。
小如扭头一看,陈晨脸色阴沉的陪着他父母朝她的摊位走来,徐娜娜亲热的挽着陈妈妈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
小如慢慢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陈妈妈听到小见喊他儿子姐夫,前一刻还百花齐放的脸,这一颗冷若冰霜,冲着小见怒吼道:“谁是你姐夫?再乱喊,小心我打你屁股!”
小见停下脚步,惊恐的看看陈妈妈,又看看陈晨,扭头向小如跑去,抱住她一条腿,把脸埋在她大腿处,又忍不住偷看陈妈妈。
小如心往下一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越走越近的陈晨一家还有徐娜娜。
一行人走到小如的摊子跟前,陈妈妈还没开口,徐娜娜盯着她脸看,问,“你打架了?你一个月到底要跟别人打多少次架?别人做生意都能和平相处,就你不能,你这种性格到时嫁了人跟婆婆肯定搞不好关系。”
“那是我们的事,不用你管!”陈晨生气地说。
徐娜娜看向陈妈妈。
陈妈妈冷着脸斥责自己的儿子:“什么叫‘我们’的事?明明就是她一个人的事,你干嘛要把自己和她扯在一起?我跟你说,我不许你和她交往,你要是和她交往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陈晨固执道:“妈,我一定要和小如交往,我喜欢他,妈如果硬拦着不认我这个儿子,可是我还是会认妈的。”
陈妈妈气的不轻,对小如道:“你这只狐狸精,你如果还敢纠缠我儿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小如不知该怎么应答,如果没有徐娜娜做对比,如果大姐没生病,她还有点资本,跟陈妈妈说,她虽然是乡下丫头,也没读什么书,可是她在城里有房子,而且也会大把大把的赚钱,她不仅不会拖累陈晨,还能让他过上好日子,并且好好孝顺陈妈妈和陈爸爸。
但,现实没有如果。
大姐面临着做第二次骨髓移植手术,家里那套房子肯定保不住了,而且她身负巨债,一穷二白,以后陈晨娶了她可能要和她一起过艰辛的日子。
她勉强挤出笑,对陈妈妈道:“陈阿姨,你难得来城里一趟,我这也没什么高档东西,这两件衣服你不嫌弃请收下。”
她手脚麻利地找出一件黑色和一件墨绿色的针织衫递给陈妈妈。
陈妈妈挖苦道:“才来城里几天,就学着城里人叫我叫阿姨,在乡下不是叫我叫婶子吗?”
又举起自己手上提的几个袋子,一脸嫌弃道:“娜娜给我买了好几件衣服,你这地摊货我看不上。”说罢就要离开。
小如看了一眼那几个纸袋子,全都印着品牌衣服的名称和标志,她眼眶一阵阵发烫,把那两件针织衫又挂回去。
陈晨对陈父陈母道:“爸,妈,你们先回旅馆,我和小如说几句话。”
陈爸爸不开口,陈妈妈很强势,陈爸爸什么都听她的。
陈妈妈板着脸不悦道:“你和她还有啥话好说的!跟我们一起走!”
陈晨站着没动。
陈妈妈生气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偷偷摸摸的找这种女孩子当女朋友,还把家里的鸡蛋啥的都带去给她姐弟吃了,居然骗我说是送给老师同学了!你是不是眼瞎,连这种货色你都看得中!”
陈晨低着头一言不发,但固执的一动也不动。
徐娜娜道:“陈阿姨,就让陈晨和小如好好谈谈,好聚好散。”
陈妈妈对着她马上有了笑意:“那好吧,我给我未来儿媳一个面子。”说罢,狠狠瞪了小如一眼,和徐娜娜他们离开了。
陈晨低头仔细打量她:“你哭了?”
小如抬起头来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