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前辈月无缺再如何也不可能真的动手,更何况傲蓝幽之事多少也是有些责任。故而月无缺只是一味躲闪,避免正面冲突。寒霜赤淳二人对视一眼都是颇为无奈,寒霜本是打算劝月无瑕的,谁知月无瑕一醒了倒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寒霜除了能帮着给红肿的眼睛擦个药是半句话都说不上,人家自己不想提难不成他还要故意揭疮疤?故而也是无功而返,可到底也是月无缺命令不敢不尊,终归是要去回报一声。
谁知正逢月无缺随赤淳出来,见了他问了几句顺便也就带来了。如今两位主子打的不可开交,这两个却半句话都不敢劝。寒霜叹息说道:“赤淳公子来此,葆琛前辈由谁保护?”赤淳:“寒霜公子放心,月庄主派了凌霜公子过去。”寒霜眉头一跳,僵硬扭脸说道:“凌霜?!”见寒霜一脸惊恐,赤淳说道:“公子放心,他与南宫家大公子下棋,没时间惹凌霜公子生气。”寒霜这才放下心来,说道:“赤淳公子不必客气,叫我寒霜便可。”
赤淳也不拘束,二人认识这般久也不必太过客气说道:“那寒霜也直呼我赤淳便可。”寒霜点头算是应下,又看了看根本不打算停手的杨蘅小声问道:“傲夫人多久才会消气?”赤淳虽说面无表情但心里十分无奈:“月庄主再不拿出实力来,恐怕会一直打下去。”寒霜也是无奈,因为他看得出月无缺似乎并不打算动真格的。他看的出来,杨蘅也不是傻子,趁着打斗空隙说道:“名满天下的月无缺就只有这点本事?”
月无缺说道:“前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杨蘅冷笑道:“我今日偏就要为难你!再不拿出真本事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月无缺看得出杨蘅是非要个结果,故而一掌震开杨蘅,目不斜视说道:“寒霜。”寒霜闻声立刻抽出冰钰使力扔向月无缺。见月无缺接剑摆好架势,杨蘅才真正露出笑意说道:“好,就让我见识一下你们明月山庄的寒月功法。”谁知月无缺闻言一顿,而后目光闪过一丝阴狠。分明没有看向寒霜,但寒霜却不自觉的心虚低头不敢再看。
月无缺笑道:“明月山庄可不只有寒月功。”杨蘅却道:“你和你爹可真是一个样,除了对付龙海锋半点都不露。”月无缺闻言一怔,却不等他再问,就听见杨蘅一声:“看招!”便立刻回手反击。杨蘅枪法迅猛,是战场上对敌的致胜打法。实打实,半点没有花架子。而月无缺内功得月沐风亲传,可这剑法就是岑峰教的。冥竹居士剑法素来诡谲莫测,虚实莫辨最是难缠。不过杨蘅次子傲蓝渊因着傲风尘的缘故,得过冥竹居士指点几次,故而心里多少知道些门路。
但一套功法,两人使出未必就是一样。对战之时,杨蘅也是心惊月无缺内功扎实,对此剑法的理解也是别有洞天。习武之人自然爱才,更何况若不出意外便是自家女婿,便有心提醒几句,交手时就听杨蘅说道:“你内功虽好,但不够灵活,剑招凌厉之下少了几分难测容易被人拿捏。”月无缺闻言也不动怒,岑峰素来教徒弟就是散养,使了一遍爱会不会,自然不会提醒。月沐风也是个寡言少语,又把心思都放在教导寒霜身上,多数时候也是没空理他。
楚若诗早逝,月家又没有旁系宗族倒也真没人这般教导过他。故而此时听着杨蘅教诲,心里倒是有了几分暖意,手里运劲也随着杨蘅教诲开始修炼转变。‘灵活’‘收劲’‘不可过度,留有余地’原本目的已是记不得了,傲蓝幽不会武功,傲蓝渊太过叛逆逮不着人影,锦慧虽好但志不在武学,锦辉更是一门心思扑在铸造之上,赤淳倒是听话好学可又不常在身边。如今难得碰到一个听话有悟性的便忍不住多指点几句,直到最后二人同时收手杨蘅才想起来自己来干什么。
月无缺借势后退,落地之前收剑入鞘。见寒霜见动都不动,分明十分信任。赤淳越发觉得这兄弟俩相处格外奇怪,互相信任是真,不亲近却也是真。月无缺对杨蘅行礼道:“多谢前辈指点。”杨蘅却笑道:“都说你性格高傲,我倒觉得比起你父亲来差的多了。若是他必是要说一句‘多管闲事’。”话虽如此说,但月沐风而后请喝酒却也是不吝啬的。月无缺只笑而不语,他对自己父亲记忆不多,在他的印象里让人口中那个孤高自傲的月沐风早已不见踪影,留下的只有一个难免愁容的中年人。
杨蘅说道:“罢了,就到此为止吧。不过你要记住,我与你父母私交虽好却与你无干。更别说,蓝幽是我唯一的女儿。”话不必说尽,月无缺行礼道:“无缺明白。”不用发什么誓言,左右杨蘅也是不信。但凡他敢对不住傲蓝幽,杨蘅无论身处何处都是不会放过他的。杨蘅只说道:“记得就好。”说着便带着赤淳先离开了,月无缺看着对杨蘅背影行礼的寒霜,也说不上是嗤之以鼻,总归有些不能理解他的谨小慎微。
杨蘅走的没了影,月无缺才说道:“起来吧,根本没人看你。”寒霜对他的冷嘲热讽也早就习惯了,但也没什么感觉。月无缺道:“适才走得急,无瑕如何了?”寒霜说道:“除了眼睛红肿半点不像难过模样,敷了药便用膳了,对昨日之事只字不提。”月无缺皱眉道:“无瑕不提,你就不能劝?!”寒霜不语,低头等着月无缺斥责,可看着这般模样那还骂的出来?更何况他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
月无缺说道:“算了,趁早离开,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