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气疯了,没想清楚,如今,冷静下来,想明白了,忽然便不气了。
相反的,凤倾城还能感觉到君羽玥那个时候的心情。
一定是又痛,又伤,又释然。
“嫂子……”君羽裳低唤一声,犹豫片刻,才继续开口,“那事,还继续进行吗?”
“继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君羽裳点头,“嫂子,我支持你,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行动上!”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好了,别贫了,静静的看我把这盘棋下完吧!”
京城外。
君羽玥拉紧了马缰绳。
“吁……”
默然回头,他已经出了京城地界。
只要再往前走一步,他离,凤倾城,离几个可爱的孩子,便越来越远了。
君羽玥扭头,看向前方。
他知道,那个地方,去了,等待他的便是生死陷阱。
但,那里有他的母亲,他的父亲。
君羽玥深深呼吸。
天空忽地下起了雨,从一开始的毛毛雨,到后来的瓢泼大雨,一滴一滴,滴在君羽玥身上,生生的疼。
君羽玥忽然想起,父皇已经死了。
那一日,是他亲自盖的寿被,母妃,早在他两岁那年,便下落不明。
他对她的记忆,永远都在两岁那一年。
再也延续不下去。
可……
君羽玥想起了京城的凤倾城,她怀着他的孩子,每一次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一命换一命。
他如今这样子离开,算什么?
在那瞬间,君羽玥已经有了打算……
凤府。
凤倾城给三个孩子,讲了故事,看着他们睡去,拿了扇子赶了蚊子,放下蚊帐,把夜明珠收了,装在锦带,放在他们枕头下,免得他们起夜,摸不着,乌漆墨黑,摔了。
走出屋子,轻手轻脚关了门。
朝花园走去。
夏天的夜,并不安静,蛐蛐躲在墙角,一个劲的叫,寻求着配偶。
凤倾城坐在石桌边,摸着肚子。
恬静舒心。
脸上是柔柔的安宁,没有怒气,没有不甘,埋怨。
凤倾城深深相信,君羽玥很快就会回来,他曾经,或许,是激动万分的离开,但是,只要时间足够,他想明白了,便会回来。
那些陷进,算计,再也构不成威胁。
身边有轻微异动传来,凤倾城扭头看去,只是看见一个身影,便笑了。
“我回来了!”
“是吗,你以什么身份呢?”凤倾城反问。
“我……”
“摄政王去救他的爹娘了,至于你的话,以后就叫小玥子吧。皇太后身边,贴身总管太监!”凤倾城说着,拿起手,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笑道,“做戏嘛,总是要做的像样些,才,对吗?”
“是,皇太后说的是,小玥子记住了!”
“嗯,记住了就好,去把身上的衣裳换了吧,身为太监,就得有太监的样子,可不能给人留下把柄和线索!”
“是!”
“还有啊,去皇宫候着吧,没事,别在本宫面前晃悠,不然,本宫瞧着你难受了,定会伺候你板子的!”
“是!”
凤倾城摆手,小玥子退下。
恭恭敬敬,规规矩矩。
凤倾城慢慢勾唇,“既然,你们想玩游戏,那我便陪你们好好玩玩……”
翌日。
凤倾城去了公主府。
徐世峰被揍得不轻,这会还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文燕公主瞧着,心疼难受,“你啊,你啊,明知道去要挨揍,还傻兮兮的送上门去!”
徐世峰苦笑不得。
难道,挨揍,就不去了吗?
“公主,公主,不好了,皇太后亲自过来了,身边,带了不少高手!”
文燕大惊失色,“什么,快,快去关门,就说,本公主不在!”
“可是公主,皇太后已经进来了!”
文燕急,却见凤倾城就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她,脸上如沐春风,浑身打扮贵气,一身的珠光宝气。
但,她的气质,风华,完全把那些俗气的珠宝压了下去。
不是珠宝衬托她,而是她在衬托那些珠宝。
“文燕,参见皇太后!”
凤倾城失笑,“我以为,你会唤我一声嫂嫂的!”
说着,也不管文燕公主,看了眼屋子内,迈步走到床边,朝徐世峰伸手,“把那些令牌给我!”
徐世峰错愕之后,大喜。
连忙从枕头下,拿出装了令牌的锦袋,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接了锦带,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走,路过文燕的时候,“以后,有空,多带孩子去宫里玩!”
“是!”
饶是凤倾城走了,文燕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凤倾城到底唱哪一出?
凤倾城没有回凤府,直接去了西郊别院。
见了那二千影卫。
“你们的武功练得如何了,给本宫演练演练!”
“是!”
二人一组,上前,出招,收招,打的难舍难分。
凤倾城摆手的,算是过了,凤倾城摇头的,算不过。
如此一番下来,倒也只有三队,六人不及格。
“挺好的,继续练习,以后,本宫每隔一个月来一次,希望,你们不要让本宫失望!”
回到凤府,凤倾城便让人准备进宫。
次日,皇帝早朝,凤倾城垂帘听政。
文武百官无一人敢吱声,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立在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