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延仕问道:“这件事因安国郡主而起,听闻是郡主要找东西,皇上才命你带狗前去,会不会是她放在初霖的身上?”
开疆有心护着尧年,反问闵延仕:“郡主目的何在?”
闵延仕想了想,说:“王府与贵妃的恩怨,总是要清算的。”
开疆道:“令妹的品行我不多言,可长辈之间的恩怨,她终究是无辜的,王府若是要报复贵妃,绝不会扯上不相干的人,难道你不信她们的为人?”
闵延仕忙道:“我自然信姑母与郡主的为人。”
开疆道:“别真是你家姑娘,想要帮着贵妃做些什么,她自己弄不来砒霜,但若是贵妃所给呢?”
闵延仕神情凝重,抱拳道:“宫里有什么动静,还望派人告知,不胜感激。”
开疆说:“你我兄弟,这是必然的,但愿别牵扯了你才好,这阵子贵府麻烦不断,你实在辛苦。”
可闵延仕却露出几分笑容:“好歹,还有你对我说一声辛苦。”
开疆觉得稀奇,上下打量闵延仕,笑道:“你瞧着,比过去有精神,可是小登科之功?“
闵延仕有些不好意思,也不便说他与韵之之间的事,再次作揖:“宫里的动静,拜托了。”
闵府不消停,祝家也不太平,靖王妃当着家人和下人的面,与嫂子大吵一架,大夫人当时也怒气冲天,说了许多冒犯不敬的话语。
祝承乾赶回家中时,妹妹已经在收拾行李,即刻就要返回靖州,并将映之和敏之一并带去靖州教养,又因慧之舍不得姐姐们,这会儿也在西苑收拾行李,要跟着离开京城。
祝承乾不愿得罪靖王,劝说挽留妹妹再多住几日,靖王妃却道:“我不愿挑唆你们夫妻和睦,但哥哥心里该明白,扶意腹中的孩子和她没关系,她从来就没在乎过,今天又要命下人对扶意拉拉扯扯,完全不顾她的安危,下一次没人看见的时候,再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向镕儿交代?”
妹妹的性情,祝承乾是了解的,他一时也想不到,她们是在做戏,为了能走得光明正大,心里只怕得罪了靖王,不惜要去找妻子来,向妹妹赔不是。
可靖王妃却说:“做哥哥的女人,实在憋屈,我家王爷绝不会向着她的妹妹而来责怪我,哪怕错的是我。哥哥,你也太让人寒心了。”
祝承乾他本是最擅长对付女人,可是面对妹妹,竟毫无办法,被说得哑口无言。
此时芮嬷嬷找来,说老太太要见儿子,祝承乾只能转来母亲跟前。
老太太说:“闵家的事,你要留心些,闵初霖那丫头,回头疯狗似的乱咬人,一会儿说东家给的,一会儿说西家给的,无辜的旁人跟着她遭殃。因此你妹妹的事,别和你家的计较了,眼下皇后主持这件事,她还要在中间传话呢。”
祝承乾说:“让姑娘们去靖州,您放心吗?”
老太笑道:“也该让她们去见见世面,靖州的冬天暖和,你妹妹和妹夫带着,我放心得很。实则我早就想把映之和敏之带在身边教养,可我精力大不如前,再不能像养育韵之那样带大一个孩子,平珒一个我就够操心了。让你妹妹带去吧,也不常住,过了年就回来。”
这件事祝承乾不愿再多说,但宫里的事,大夫人已经告诉她,扶意在偏殿休息时,撞见贵妃的宫女和闵初霖。虽然她对皇后的人说没遇上,可那两个人的表情极其尴尬,很显然她们自己知道是遇上了。
“今天的事,怕是和扶意脱不了干系。”祝承乾道,“母亲若不放心,您和我一同见她,好歹让儿子把话问清楚。年轻孩子不知轻重,只顾眼前快意恩仇,却不知要种下大.麻烦。母亲,您让皇上怎么看待呢,我们家的儿媳妇,胆敢挑衅贵妃?”
老太太说:“那就接来吧,我也问问,我正好奇呢。”
可是扶意一口咬定,她没有遇见闵初霖和那宫女,她什么都不知道。
祝承乾将信将疑,回到兴华堂后,向大夫人提起这件事,杨氏怒道:“皇后看见了的,看见贵妃瞪着你儿媳妇,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还装傻?祝承乾,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儿媳妇真不是省油的灯,她的心向着纪州向着王府呢,别有一天你栽在自己儿媳妇的手里。”
祝承乾心中有隐忧,可撬不开扶意的嘴,也没有任何证据,她从一开始就对皇后的宫女说没遇见那两个人,早就在事发之前,便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儿媳妇心思缜密又聪明,更重要的是,她还有胆魄。
“来人。”祝承乾走到门前,冷声下令,“传我的话,少夫人身体孱弱,往后家中来客,一律不必她去接待。家外的事若要出门,必须经由我知道,任何人擅自让少夫人出门,我严惩不贷。”
扶意接到这话,心知还有下文,果然没多久,祝承乾又回过神来,把争鸣等人叫过去,勒令他们再不许擅自为少夫人向边境传递书信。
香橼和翠珠都为此愤愤不平,扶意却不以为然,她不能传递书信,总不见得祖母也被限制,只要她乐意,有的是法子和丈夫互通消息。
且说靖王妃再次进宫,向皇后请辞,杨皇后已经知道是自家妹妹和她的小姑子闹翻了,才一气之下要离京,自然是无话可说。
何况眼下宫里还有一桩麻烦事,她无心再去调解妹妹家中的琐事,客气几句便罢了。
靖王妃离宫时,恰巧在宫门下遇见闵延仕,他带着户部的人刚刚退下,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