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房间里面,只回荡着巴比拉子爵一人的声音。
所谓的作战计划,虽然说是共同商议,但是只有巴比拉子爵一人在布置任务。
其余人,皆是低着头,手中拿着鹅毛笔和笔记本,机械般地记录着巴比拉子爵的话。
“差不多了吧……”
巴比拉子爵的声音因为说话过多而有些沙哑,大约一个小时后,他才停了下来。
“好了,各位,回到各自的岗位吧,如果有机会,和自己的家人吃一顿晚餐。”
巴比拉子爵将面前的水杯端起,轻轻地抿了一口。
巴比拉子爵话音落下,但是依然没人动弹。
“可以走了。”
巴比拉子爵再次敲了敲桌面,声音略微地提高。
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十几位官员,这才起身,有些人直接转身离开,有些人偷偷地看了一眼巴比拉子爵之后,也跟随着离去。
过程中,连搬动座椅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父亲……”
很快,房间只剩下了奎雷克以及巴比拉子爵父子。
奎雷克的心头不知道为什么相当的忐忑,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和父亲主动说话。
“奎雷克。”
就在奎雷克惴惴不安的时候,巴比拉子爵突然叫住了奎雷克的名字。
奎雷克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父亲……”
“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吗?”
巴比拉子爵开口问道,声音中依然充满平静。
“因为那家伙背叛了牡蛎城,是牡蛎城的叛徒和罪人。”
说这话的时候,奎雷克的心头也在咚咚地跳动着。
巴比拉子爵直视着奎雷克的眼睛,听他这么讲,突然嘴角一弯,笑容说不出的怪异。
他摆了摆手:“不是,我只是单纯地想警告一下某些心思躁动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奎雷克总感觉父亲意有所指。
但是他不敢多问,这么多年来,父亲在他的心头,就是至上的权威和阴影。
奎雷克没有接话,巴比拉子爵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只是看着长子的面庞,眼中是说不出的神色。
“你走吧。”
巴比拉子爵突然叹息一声,然后说道。
奎雷克顿时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空旷的房间里独自面对巴比拉子爵一人,总让他有种莫名的畏惧。
奎雷克给父亲躬身,然后转身离开。
“任何人都会犯错,但不是每次错误都会被原谅……但是,你之前做的,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就在奎雷克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巴比拉子爵的声音突然传到耳边。
奎雷克的身体猛然一僵,身形陡然停滞一下。
“父亲他都知道了!”
奎雷克的脑海里突然轰鸣般的响起。
他的喉咙在滚动,浑身的肌肉紧绷,指尖轻轻发颤。
但是奎雷克却没有停下来,依然硬着头皮向外走。
这是奎雷克第一次这般无视父亲的话,但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了。
巴比拉子爵看着奎雷克离开的背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良久,他才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夕阳照射到巴比拉子爵的脸上,将皱纹沟壑映照地更加清晰。
……
五天后。
牡蛎城远郊驻扎的西南边境联军,开始向着牡蛎城进发。
白熊镇的精英卫兵团一百五十人中,有一百二十人抵达战场。
除此外,这次出征,还伴有专业的攻城设备。
牡蛎城外,指挥营。
“索普斯大人,我们可以随时准备开战了。”
说话的是一身重甲的亚顿。
经过数次战场厮杀,此时的亚顿已经彻底成长了起来。
原本还算是干净的脸上,已经蓄上了胡须,皮肤也变得有些沧桑。
他的眼神中,更是彻底褪去了原本属于少年人的锐气,取而代之的是稳重和冷静。
在亚顿的面前,是一身轻甲的索普斯。
此时的索普斯正站在一张挂起的牡蛎城城内地图旁,眼中是思索的神色。
听闻亚顿的话,索普斯的目光从地图上离开。
“先等一等,等到柯尔森侦查完城内的情况后,再做决定。”
索普斯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急躁,虽然占据绝对的优势,但是他依然沉着冷静,丝毫没有快速破城获得战功的想法。
这符合他一贯怠
作为这次夺城的总统领,索普斯自然知道白熊镇一方有多大的优势,但是他也很清楚,哪怕对方的实力与己方差距很大,但是困兽的反抗,依然会造成巨大的破坏力。
他只求稳定,不求速度。
就在这时,指挥营的帐篷外的上空,发出嘹亮的叫声。
紧接着,柯尔森掀开帐篷的门帘,快步走了进来,他的肩膀上,是一只身材纤细的隼鸟。
“已经探知到城内的情况了吗?”
亚顿见柯尔森走了进来,于是问道。
柯尔森点了点头:“当然。”
柯尔森伸出手掌,掌心浮现出一抹绿光
嗖嗖嗖!
紧接着,绿光分成了三股,分别没入了索普斯、亚顿以及那隼鸟的眉心。
下一刻,索普斯和亚顿的视网膜上,突然出现了刚才那隼鸟盘桓在牡蛎城上空所探知到的场景。
现在的柯尔森,对于自身各种能力的把控已经到了一个随心所欲的地步,不但能够实现操纵物与自己的视野共享,也能实现操纵物与其他生物的视野共享。
索普斯和亚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