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从来都是文人相轻。
马忠府上的人,最成为他的幕僚。现如今一个举人境的许仙,却受到如此礼遇,这些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找许仙的错,但是却是没有找到,许仙言谈得体,行事也是极合礼法,让这些人没有机会,既然找不到许仙的错,那么就找他徒弟的错好了。
二人坐好后,正要开口,一个叫做慕青的客卿站了过来,一指杜仲,道:“阁下怕是不懂规矩吧。”
杜仲不解。
“想来你也不懂,到底是山野村夫,如此之人,也想与咱们大人平起平坐?你意思何为?”
听了慕青这话,杜仲愣了,跟着呼地一下站了起来,道:“你少瞎说八道,上面那可是马大人,我几时有这想法了,马大人这么高身份,我怎么敢有这想法?”
“没有?哼哼,大家刚才看得真切,你是如何坐的?”
俗话说得好,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杜仲本来想着只说该说的话,然后其他一律不插言,这样肯定不会给师傅惹事,但是他不过坐下而已,这也有错了?
许仙听闻,当即想到了什么,最讨厌的就是如慕青这类人的,真本事未必有,但是如果讲个鸡蛋里面挑骨头,或者咬文嚼字无中生有,这些他们最在行了。
以马忠这么高的人身份,就算赐了坐,你也不敢直接一屁股全部坐满凳子,而要留出一块,半欠着屁股,只有马忠才敢真正的把凳子坐满,否则给人的心理暗示,就是两人平起平坐了。
这也是为什么许仙不喜欢这个圈子的原因,里面的破事太多。
想到这里,许仙就知道,肯定原因出在杜仲没有经验上面,马上站起身来,道:“这位先生,如此说就是你的不对的。”
“我的不对,你徒弟用行动似在暗示什么,你却反说我不对?难道我有说错?大家想必刚才也看到令徒的坐姿吧。”
许仙微笑:“当然,这是我的失职,没有教会小徒,但是先生亦说过,这是一种暗示,如今先生把暗示的事情提于台面,这却是想要谁的难堪?”
“我……”
慕青一下子哑口无言起来,确实如许仙所说,虽然杜仲的行为,确实存有某种不友好的暗示,但也只是一种失礼性的暗示,又不是杜仲真想如此,而慕青如此一说,让马忠面子往哪里放?
马忠气得一拍桌子:“够了,全都退下,现在我与许仙师徒,有私人的话要说,全都退下!”
各人散去,如此屋内只留下马忠与许仙二人。
就算没有前面杜仲与慕青之事,马忠也是要私下与许仙交谈的,现如今不过给马忠一个更合理的由头。有时候往往就这样,坏事是能变成好事的。
待马忠了解完详情后,当即决定了,后面的重点必须往秋三思之事转移,至于苏定南事件的善后事宜,暂时全权交由陈郡守处理。最后他还决定了,眼下这非常时期必须联合余下两大家,这时候要尽弃前嫌,同舟共济才是。
如是马忠一番安排之下,黄雷、米渐两位大人,却自是与许仙碰了头。
但是他们二位也会见许仙的事情,并不为外人道,不然借慕青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打许仙的主意。慕青不服,想着有后面有机会,一定要给许仙以颜色,他一个小小举人凭什么?
“嗯,国子监的顾白却自幼与我交好!”
许仙眼下以国子监临时学员身份,留于帝师,不过就是权宜之计,是为了等三位大人,寻出良策就要正式与秋三思开战在做准备,第一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第二要攻不蓬莱,到底那边是孤悬海外之地,易守难攻。
当然这只最为主要的两点,还不排除其他难题,比如一但打将起来,就近百姓如何安排,虽然按大将何烈的意思,打仗么哪能不死几个人,如果顾着顾那的,只会失了战机。可是三位大人,到底与兵家不同,不管他们背地如何,至少儒生的性质决定了,他们不会看这样的事情发生。
种种原因,都决定了,事情不会进展太快,当然秋三思那边也没有进展神速,只是有了危害天下苍生的苗头。
五天后,法海奉召到了帝师,只带了戒色一人,余下人等一部分回了金山寺,准备后面迎接不日而来的上差,另一部分人则在平阳县配合着陈郡守处理善后,这些当然是来自帝师的合令。
虽然几乎是合三人之力,就可把持帝师的三大家,有这样的权利,但是到底他们不是王族,而真正下此命令的,却是一个王族成员。叫做瑞王。
瑞王乃是太子一党,曾为太子师,若将来太子青将来顺利登上九王,那么瑞王不只因自身就是王族,还要多一重帝王师的身份。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实权派,只是平时为人低调不显山露手,反让人觉得以前的四大家多么地了不起,当然现在只剩下了三大家。
而打击苏定南,正是出于他的直接意思,毕竟他太嚣张了,任何对他瑞王构成真正威胁的人,他当然不会放过。
——这只是真正上层关系的冰山一角。
许仙虽然对这些无有兴趣,可是随着事情的慢慢发展,不是他想与不想,而是理想与现实的出入,总是那么大。
而这次法海进帝师领赏,也是瑞王的安排。当然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法海,亲自颁这个赏赐,而是交给子黄雷。
“宗元啊,对于二人的嘉奖之事,你来处理就好了。”
能称乎一个人的表字,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