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一套鬼异剑法,此剑术最大的特点就是剑一出手便死磕上了对方,就象一个失去理智的无赖一样,那怕你打断了他的腿,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要死皮赖脸地缠住你不放。
看样子这二把断剑非要了崔护的命不可。
剑未变,雷钧不得不变,他的一发之力已到尽头,只能顺势下坠。
千钧一发之际,绛桃施展绝顶轻功,穿水破雨而来。半空中的绛桃头朝下,倒吸一口气,双腕不偏不倚伸至崔护腋下,象老鹰捉小鸡一般将崔护拖离险境。
二把断剑堪堪刺空。剑速一滞疑,绛桃瞅准空隙,抽刀在剑身顺势一点,借着细微的反弹之力,绛桃笔直滑行,将崔护迅捷拽进无边的雨瀑中。
再说阿四,后背还在隐隐作痛。
瓢泼大雨打在他的身上,也打在他的心头。
刚才生死倏关,小五竟呆若木鸡,眼睁睁地看着死神降临到她的头上,完全忘记是习武之人。阿四心想:哪怕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都会作一些抵抗,打不过对方,逃跑总可以吧。难道小五一心求死?
想到这,阿四吓出一身冷汗。
偷袭者一击不中,隐进了雨幕。偷袭者是谁?为何事先没有一点征兆?雨水不断呛进阿四的嘴里,说不上是甜还是苦。
柱子上空传来阿三清咧的长啸,余音在村庄上空激越回荡。磅礴大雨中,黑衣人的攻击一波强于一波,阿三沉着应战,见招拆招。两人打得性起,你一脚踹毁他的柱子,他一腿扫断你的柱子,俩人失去着落点,坠落地上,再战。
阿四想助阿三一臂之力,又怕壮汉偷袭,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小五道:“四哥,你快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阿四叮嘱:“那你小心点,有人偷袭,打不过就跑,我好赶来救援。”
小五嗯了一声:“记住了,四哥。”
阿四双脚蹬地,一招金豹出洞,扑向黑衣人。
黑衣人见阿四来势甚急,审时度势,好汉不吃眼前亏,电射而退。
阿三和阿四失去对手,茫然不知所措。眼观四周,天赐、叔父、村长已不知踪影。
雨林深处人影幢幢,刀光剑影,喊杀声此起彼伏。掌声、剑声、刀声、吆喝声、惊悸声、拳到肉的沉闷声,夹杂着一二声清亮的长啸,声声入耳,振聋发聩。
阿三道:“杀手真正的目标是官老爷,攻击我俩是吸引官老爷左右护卫的注意力。不如我俩加入战团,尽一点绵薄之力。”
说一落地,阿三向呐喊地带疾驰而去。阿四心照不宣,紧随其后。
兄弟俩一加入战团,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左路,阿三全身鼓力,五指如钩铜屈铁。眼随头转,手随脚动,打出了二十四路豹拳中的钻山、扑击、腾跃、奔跑、寻食、抓食等一连串眼花缭乱的饿豹捕食的动作。他身法敏捷,拨开突袭雷霆的二把长刀;形如狂风,踹开横扫雷钧双膝的扫膛腿;腾跃自如,勾住半空攻向绛桃左翼的烧火棍。
右路,阿四缠住几条长枪打得难分难解。阿四换掌如鹰,穿掌如鞭,回身如猿。快似流星,迅如奔雷,尽展豹拳的精髓。能进则进,能闪则闪,避实击虚,攻防兼备。几条长枪一时奈何他不得。
风雨中,阿三和阿四犹如可可西里二只凶猛的雪豹,出奇制胜,打了对方措手不及。
绛桃、雷霆、雷钧背腹受敌解,拥着崔护,边打边退,撤离漩涡中心。
杀手组织力量反扑,拳风汹涌,刀如雨下,密不透风的攻击如一张无形的天网笼罩住崔护他们,众人被压得透不过气来。
雷霆、雷钧、阿三、阿四左冲右突,仍无法打开缺口。
滂沱大雨中似乎隐匿着千军万马,任凭他们拚死突围,却是蚂蚁憾树,徒劳无功。
这是一场匪夷所思的捕猎,从壮汉偷袭小五开始,到绛桃快速驰援,再到阿三阿四兄弟俩助阵,这无疑是一场守猎和反守猎的战争。阴错阳差,逮鸡擒鸟的苍鹰竟成了猎物,而猎人却不知何方神圣。
“蓬”的一声震天价响,一招比暴风骤雨更为猛烈的劈空掌,当头劈过来,凌厉的掌风挟着万支雨箭射向崔护。
手无缚鸡之力的崔护眼睁睁地看着呜咽作响的雨箭朝他冲来,眼看他就要被雨箭凿出个万千窟窿,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肉筛子。一双手,一双指如削葱、肤如凝脂的精妙的手,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不可思议地穿出,抓住了崔护。
崔护感觉到整个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提起,然后他的整个人就飞了出去,雨箭在他的周边纷纷坠落。
将崔护救出绝境的人当然是绛桃。飞出去的崔护坠向一棵高大的樟树,崔护不忘抱住一根粗壮的树杈。
高高挂在树杈上的崔护看到一个奇异的景象,他随即想通了一件事。
崔护脱离险境,阿三阿四兄弟却险象环生。几条软鞭横空出世,组成天罗地网,封死了阿三和阿四的前后去路,
阿三和阿四步履受阻,拳风立减。一条软鞭揪准空隙,毒蛇般地咬住阿四的左手,阿四只觉得整条左臂都麻木了。
其他几条软鞭毫不含糊,风起云涌卷向阿三的下盘。
阿三左冲右突,却哪里冲得出软鞭的重重包围圈,此刻的阿三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抛上浪巅,顷刻之间就要被浩瀚的大海吞噬。
几条软鞭将阿三和阿四团团困住,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