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从单位出来,就往军总跑。
你说他也是急的,真就是一口气跑过去的。
这事儿,既然是从裴红军身上扯到裴靖东这儿的,那么必然跟贺子兰脱不了关系的。
医院里,贺子兰这会儿住的可不是什么高干病房,就是普通的一个单间病房。
也许是心境不同了,就觉得这样的病房都是难得的,最起码天天有医生护士给她治伤,然后还有吃有喝,有人照顾的。
想到在裴家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就跟有只无形的手在掐着她脖子似的,怎么都没法把这气给喘匀实了。
你说裴红军这男人得有多狠心,她倒真想不管不顾的闹开了的。
但那天,裴靖东直接就说了,你要闹也成。
那就闹大发了,你弄那些脏东西来祸害老头儿,你以为全都据实讲出来,你就能无事一身轻了?
也就是这话,让贺子兰忍住了先前那些想要闹大的想法。
她自己明白,闹大了对她也没一点儿好处也没有的。
所以,两个人之间就达成了某种协议,先养伤,随后再说事儿。
可是现在,展翼就这么火火的一脚揣开门。
此时,贺子兰还倚在病床上想这后面的事儿,就被展翼从病床上拎了下来。
展翼这会儿完全就没长脑子,直接把人给拎到走廊外的窗台处。
走廊尽头的窗台有一米多的高度,外面有一小阳台,再外面就是空的了……
这儿是五楼呀,展翼把贺子兰往这窗户口处一摁,质问着:“说,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我滴神哟,贺子兰吓得腿都直打颤。
“翼翼,你在说什么呢?妈妈听不懂?”这人脸皮后的,这会儿拿着自己养过展翼这点儿事来说话了。
展翼冷哼一声,卡住贺子兰的脖子,冷冷的质问:“你他妈的是谁妈啊,少在这儿打马虎眼……我姨夫和我哥不是你弄进去的?”
贺子兰愣了神,好久才消化了这点话的,喃喃着:“他们都出事了?”
那神色和语气,竟然是让你听不出她是高兴还是难过的。
其实连她自己现在都分不清,听到这个消息是怎么样的心情。
她恨裴红军,恨裴红军前二十多年的欺骗,更恨裴红军从来没把她当妻子看,所以裴红军出事儿,她该高兴的啊,但却也笑不出来的。
“装,我看把你扔下去,摔个半死不活的,你还能不能装得下去!”展翼说着大有要把贺子兰推下去的冲动。
这么大动静,医护人员也都冲了过来。
有认识展翼的医生,就开始劝呀说呀的,说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对吧,这要真出了事,医院也是要担责的呀。
展翼这会儿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就非得逼着贺子兰给他一句准话来着,到底是不是贺子兰给他哥下的绊子。
郝贝是来医院看呼老太太的,这是每天的必修课呀。
说到底是呼老太太现在这样子,也是她给吓的。
哑巴护工似乎不讨呼老太太喜,总是在门外站着,看到郝贝过来时,就把病房门给打开了。
呼老太太被扶着倚在床头坐着,郝贝放下方蔷薇做好的午餐,笑笑的问呼老太太感觉好点儿没?
老太太嘴角扯了扯,挤了个笑容出来,那模样憔悴的厉害,竟是说不出任何话来的模样,郝贝敛眉,再抬起头时,扑到病床前就哭了。
“奶奶,奶奶,都怪我不好,你快点好起来吧,你要不好,我这一辈子都不安心的。”
呼老太太干枯的老手伸出来,摸着郝贝的头,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又是发不出声音的模样。
医生说呼老太太这情况,现在也说不好,就看后期的恢复了。
郝贝心中却是急的,你说后期的恢复,她要一直这么不能说话,自己还折腾个屁的啊!
莫扬从外面进来,也问候了下呼老太太,之后两个人就要告辞离开了。
刚到走廊处,郝贝就抓住莫扬的手激动问:“奶奶她会好吗?”
莫扬意味深长的看着郝贝没有说话。
一直到郝贝再次追问时,莫扬才答了两个字:“不会。”
郝贝眼中那点闪亮的光芒,瞬间就飞走了,这点点儿希望也没有了吗?那她还能怎么去查奶奶的事儿?
爷爷找了奶奶几十年都没有消息,自己的力量又怎么能大过爷爷?
还是说,呼弘济一直把持着爷爷的消息来源,所以爷爷才找不到奶奶?
呼弘济跟呼老太太是母子,他们是一伙的?
脑中这是成千上万的问号,让她忍不住的摁了下发疼的太阳穴,无奈的叹息一声。
莫扬牵过她手,走进电梯,摁了下行键。
电梯门开,走进去,就听有人在议论着什么事儿……
“五楼怕是要出事了……”
“是啊,听说还是个军人……”
“你说那么年轻轻的小伙子,跟个老女人较什么劲儿的呀……”
“走,咱们也去看看去。”
五楼的电梯门一开,郝贝也往那边看过去,看下眼,就惊呆了。
就算是个侧影,她也看得清,那是展翼……
挣脱了莫扬的手,郝贝就跟着人群往出事地儿跑去。
展翼这会儿跟疯了一样的,血红了眼,毕竟这眼,毕竟这次是真有事儿呀!
“年轻人,想开点呀,有什么想不开的……”
“就是说呀,千万别做傻事儿呀……”
这人呀就是不经劝的,就比如这会儿,被人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