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亮光让张荷猛然站起身来,急着去收桌上散放着的医药箱,头上的汗一把把的往下掉,可因为太急,反倒是把药箱里的东西给推落在了地板上……药瓶子滚落下去,一直滚到裴靖东的脚边。
裴靖东拧了下眉头,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瓶走了过去,扔进药盒里,就看到张荷那哭的像是熟透了的樱桃一般红肿的双眼,映进他脑海的却是另一个女人流泪的场景。
就这么一怔愣的功夫,给了张荷无限想像。
他注意到她在哭了吗?
他心里怎么想?
他……
“早点休息吧。”裴靖东丢了这四个字,往孩子们的房间行去。
张荷的心卜卜地加快跳动着,忽然起身,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裴靖东。
裴靖东一愣,僵着身子,伸手去掰张荷的手,“张荷,是不是嫌我……”
“不,我不嫌您,我喜欢您,我爱您。”
“要是钱不够的话,明天我再让秘书给您打点钱,或者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张荷对上裴靖东的双眼时,心跳的更快了,可以提出来吗?
小姑娘一闭眼,一咬牙,直接就抓着衣摆两手往上一举,长长的半裙就被她兜头一扯,给脱掉了,里面只穿着一套粉色的花边内衣裤。
这个时节,暧气早就停了,属于春寒料峭之际。
白天像春天,夜晚更像是深秋时节,瑟瑟的寒气让人不禁打个颤栗。
张荷的身子开始发抖,头上身上全都是汗,紧张的说话都哆嗦了,但还是开口说了:“我喜欢你,愿意跟你同生共死,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情,请让我跟你一起受苦受难吧。”
裴靖东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凝视着她,脑海里不自觉的想到了郝贝的反应。
那时候郝贝对着电话里的展翼说,我还想活着,我还有大好的人生,我还有……
当时,他很生气,但对比着眼前脱了溜光的张荷,裴靖东只想送给张荷两个字——傻逼!和方柳一样的傻逼。
张荷只偷看了一眼裴靖东,看到的却是他眼中的厌恶与嫌弃,她只能闭着眼晴往前走……
结果就是:砰——
儿童房的门被带上了。
张荷抱着自己光裸的身子,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这样也不行吗?为什么啊?她可是不计较生死的呀!
房间里,裴靖东就像没有发生刚才的事一样,走到大床前,去看两个儿子。
小家伙们都睡着了,小瑜的头靠在小曦的肩膀处,小曦的一只手在被子里,另一只手则圈着弟弟……
裴靖东勾唇笑了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轻抚了下孩子们的短发,歪靠在床头,仿费看到了二十多年前,他们两兄弟小的时候,可没这样过……
那时候是一个屋里三张行军床,他们俩从来不睡一张床。
三张床往往会空一张,是展翼那小子,总会爬上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床,撒娇卖乖的说:“哥哥,抱抱睡……”
低头又看一眼儿子们,裴靖东忽然特别的期待再有一个小儿子,会不会也是像展翼小时候那样,嚷嚷着让哥哥们抱抱睡。
不知道另一个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他自己觉得小奶包其实很好玩,身上都带着奶香,有种妈妈身上才有的味道,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母亲刚刚去世的原因吧。
想着这些往事,靠在床头,不自觉的就睡着了。
是真困,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现在裴靖东的情况也稳定了,郝贝也到医院了,还有莫扬那边给的支援,他想他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时,睡在另一边的裴黎曦睁了眼晴。
他没睡着,从裴靖东走进来的时候他就没有睡着,胳膊上疼的厉害,疼的他睡不着。
只是他才刚下床,裴靖东便蹭的坐了起来,睁着眼问:“怎么了?”
裴黎曦垂下手来,嘟囔着:“去厕所。”
裴靖东哦了一下,又倒下,实在是困,孩子去个厕所,都这么大了也不是不能行。
这也就是当爸的,而且还是个从来就没有为人父自觉的父亲才会没察觉出孩子的异样。
正在这时,床上的裴瑾瑜蠕动了下,似乎是没有人抱他了,就睡不安稳,裴靖东伸手一拽就把小家伙给抱自己怀里了,父子俩抱在一块儿睡着。
裴黎曦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如果不是胳膊疼的受不了的话,他会想站在这里一直的看下去。
拉开房门时,外面的张荷还赤身裸。体的坐在外面。
这一幕对于裴黎曦来说是极其恶心的,女人白花花的**,总是会让他想到方柳曾对小瑜做过的事情……
“小曦,我……”张荷着急的去捡地上的衣服穿。
裴黎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在看什么恶心的苍蝇大便似的,说:“穿好你的衣服,我们来谈一谈。”
张荷让这孩子的气场给震住了,你说这才多大一孩子啊,七周岁的生日都没有过呢!
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才刚站起来,就听到孩子说:“过来坐吧。”
张荷竟也让唬住了,乖乖地过去坐了下来,手还放在膝盖上,就跟一个受训的孩子一样。
裴黎曦看了张荷一眼,暗自摇头,其实他对谁当他们妈妈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意见,不管是郝贝也好,方柳也罢,还是眼前这个张荷,只不过是一个照顾他们的高级保姆罢了。
保姆安分不安分,能不能爬上裴靖东的床,这些裴黎曦都不关心,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