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枞汶点头。
“陛下因着中秋夜引吹风之故,本就身体不适,听此丑闻,才病倒的。”秦云颐把后面也续上了。
齐枞汶点头,还露出点笑意。
“那就让韩兴去地泰宫和莳萝宫走一趟。”
“吕美人那则等必须和相公们谈过后再去。”秦云颐说。
齐枞汶点头。
他又在秦云颐手心写下政字,秦云颐不赞同的皱眉,“陛下安心养病吧,政事有相公们,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陛下。”唐肃听到这拱手,“依旧就四相议政,每天把处理的结果面告陛下,若有政务不决处,再来请陛下定夺。”
“陛下如今只是不良于行,思绪却是清楚的,处理朝政应当没问题。”
齐枞汶点头。
秦云颐无奈,“就照唐相公说的做。”
“陛下,赵相公等来了。”外头有小子进来耳报后,韩兴说。
齐枞汶却摇头。
秦云颐看他,“陛下不想见赵相公他们?”
齐枞汶点头。
秦云颐就跟唐相公说,“陛下累了,要歇息了,正好该说的都和唐相公说了,就劳烦唐相公出去跟其他相公解释。”
“刘御医也跟着去吧。”
“想来他们对陛下的病情也很关心。”
唐肃拱手告退,刘御医也跟着去了,韩兴看看左右,“那小的先去地泰宫和莳萝宫了。”
“得好好告诉她们,不要乱说话。”秦云颐嘱咐一句。
齐枞汶闭上眼。室内很安静,隔着层层帷帐,只听到外面隐约的人声,秦云颐招过来一个小太监。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娘娘,小的叫得利。”
“得利,真是个好名字。”秦云颐说,“我如今交给你一个活。”
得利双眼冒光,不自觉的挺了挺胸口,他的机会来了,“请娘娘吩咐。”
“你去凑近了听,相公们说了些什么,回来后再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秦云颐说,“四个相公的声音你可认得?”
“认得,声音急促厚重的是赵相,轻快和缓的是唐相,语速慢的是薛相,尾音上翘总带疑问的是王相。”得利说。他们学的第一条就是要分辨出各人的声音。
“很好,去吧。”秦云颐说。
等她低头看陛下,齐枞汶早睁开眼看着她,“我可不是为着自己打听,我是为着陛下听的墙角。”
“如此不光明的事,得记在陛下头上才是。”
齐枞汶轻扯嘴角笑,秦云颐说,“我知道,韩总管会打听了告诉陛下的。”
“可是韩总管如今去地泰宫传旨了,他不是亲耳听到的,也是听旁人说的,我再叫个人去听,到时候两下比较,就更稳妥了。”
齐枞汶看着她,眼神里有诧异。
“我说了我不笨的。”秦云颐整理他的衣襟说,“只是陛下都替我做了,我就懒得去想那些事了。”
“陛下虽然说要瞒着皇后的事,但是并不知道之后国舅们是怎么个章程法。”秦云颐深吸一口气说,“毕竟陛下生病时,只有我在身旁。”
“若是国舅让人说是我气的陛下发病,我就难办了。”
“所以到时候,我就会让人去传是皇后当着陛下面自尽胁迫,才气的陛下不睦,这个可比编的真实。”秦云颐说。
“总之他不害我,我不动她。他若要害我,我定时要自保的。”
“陛下不要觉得我就是个坏心眼的人了。”
齐枞汶轻笑,然后摇头。
秦云颐又想哭了。“陛下快点好。”
“不然我就要越来越坏了。”
陛下病倒,前朝后宫都不会平静,而她,就是最大的靶子,她大可以回到荣华宫,大门一关,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杀上门来要她的命外,其余都任他。
等到陛下好了,总有人为她做主。
但是陛下病成这个样子,她实在没有办法回荣华宫做个聋子,瞎子,她选择留在地泰宫陪陛下,就选择了直面一切的非难。
尤其她现在还怀着孩子,注定不能向从前那样温吞,她要主动出击,还要杀伐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