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太监有些迟疑,“等会陛下叫人,这脱了靴子怕是不方便。”
“别说爷爷不教你。”韩兴舒服的脱了鞋子踩在火盆边上,“荣华宫和别处不一样,陛下到了荣华宫就跟天清宫是一样的,舒舒服服,不会有突然叫人的情况。”
“韩总管。”木成舟掀开茶房门帘进来。“瞧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御供的大红袍,娘娘赐下的,拢共二两,我可一直没舍得喝,就等着你哪天来一起喝。”
“你这话说的不尽心吧。”韩兴说,“我来荣华宫的日子还少了?”
“这茶不是前两天才赐下的嘛。”木成舟说,他熟练的泡一壶茶,人手一杯,韩兴喝一口后眯起了眼睛,“香。”
木成舟就把泡剩下的茶叶包好放在韩兴的荷包里。
“你呀,鬼精的很,就惯会拿这些个小添头来讨好我。”韩兴说,“说出去谁信啊,贵妃的荣华宫,走一趟二趟的没油水。”
“这不是韩总管你不喜欢银子吗?”木成舟说,“你要说你要银子,自然有大把的银子奉上,我还省事了。”
“银子要多了没用,能吃还是能穿啊?”韩兴摇头说,“银子要多了还砸手,不过别处的银子该收的还是得收,荣华宫不一样,和别处不一样。”
“是呢。”木成舟说,“韩总管在天清宫,也不会收下面徒子徒孙的孝敬钱。”
“你小子。”韩兴老气横秋的说,虽然他年纪没有比他们大很多,谁叫他辈分高呢,“其实把你弄到荣华宫来,我还后悔了一阵,这后面的人没你机灵,怎么调教都上不了手的感觉。”
“韩总管又抬举我。”木成舟说。“我永远记得是韩总管替我找了这么一个好地方,贵妃娘娘人好心善,又好伺候。”
“那也得你入了贵妃的眼。”韩兴说。“今个儿是什么日子呀?陛下叫把午后的议政都给推了。”
“那正好。”木成舟说,“娘娘今儿让我在上林苑整了一片冰场出来,还让人围着,不让旁人进去,下午正好跟陛下一块去玩。”
“这么冷的天还去上林苑?”小太监不解的问。
“娘娘要怎么玩就怎么玩。”韩兴说,“你没脱鞋正好,回我屋给我拿那双底子增高了三分的皮靴子来,去上林苑,这双鞋子可遭不住。”
齐枞汶睡了有两刻钟就醒来了,睁开眼的时候正好撞见秦云颐看着他,他轻笑,“我有那么好看吗?”
“好看。”秦云颐说,“陛下不睡了?”
“嗯,够了。”齐枞汶说,他挺身起,摸摸秦云颐的腿,“累不累?”
“累倒是不累,就是有些麻。”秦云颐说,“以后还是给陛下枕头,我在边上看着就行了。”
“昨日我当了你大半夜的枕头,我可没嫌麻。”齐枞汶笑说。
“陛下是大丈夫,我只是小女人嘛。”秦云颐撒娇说。
“咦,韩兴人呢?”齐枞汶环顾四周说,“东西呢?”
“什么东西?”秦云颐问。
“礼单啊。”齐枞汶说,“过生日怎么能不收礼呢?”
“那我不是每年能收两次生日礼。”秦云颐笑说,“会不会太贪心了。”
“这有什么。”齐枞汶说,“只要你想要,天底下的好东西都是你的。”
礼单韩兴早就交给了妙平,此时正好奉上,秦云颐看的津津有味,齐枞汶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反而觉得有些心酸,“本来在今日你该收到更多礼物的。”
“陛下送我的,抵过万千人送我。”秦云颐说,“也许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今天才是我生日,她们也会来贺我。但我心里,永远记住今日,陛下陪我过生日,我们两个人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