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将信送到了?”漆黑的夜空,一个被月光拉长了影子的人站在山巅,负手而立,衣袍轻扬,看上去飘然若飞,十足俊俏,难辨性别。他面对着漆黑山崖,话中平静,唯独眼中盛满了不满和恼怒。
这人身后不远还站在一个融于黑暗中的人,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看着明显是和自己较劲却偏偏要拉上他一起的人,着实无语。
身后人不答话,那人似乎也很习惯,自己低低嘀咕两句,望着头顶上弦月,鼓起拳头想要砸过去,却又听得身后人忽然道,“小主人应该是要到了!”
“真难得,你竟然主动说话了!”被月光照亮的那张俊美得雌雄莫辨的面孔,忽的转身,背了光线,看不清面孔,只一双晶亮的眼睛跟探照灯似的直盯着他,似感叹又似笑话。凤眼轻挑出狭长弧度,眸光漾漾,似含了万千情愫,似笑非笑令人不敢直视。
那人被这目光盯得有些承受不住,耳根一红,转过半边身体,重复了一遍。
“太好了,本大爷一定要让她主动投怀送抱!”俊美得雌雄莫辨的人大言不惭,那人也有些汗颜,小主人若是那么好哄骗,不早见到人了吗?
身后那人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隔三差五的站在山巅上,是什么意思?”
以前这人也经常站在山巅,以为是看风景眺望远方,但据他的猜测,这个性子怪癖的人,肯定不是看风景那么简单。
“哈哈哈···”那人闻言大笑不止,困惑十多年了,也难为他这么憋得住!挑高的凤眸轻睨,嘴角露出调侃笑意,用手托住自己的脸,绷住笑一本正经,“不知道月夜站于山巅之上,独留下一道颀长俊俏身影,和那皎洁的月光相配,别有一番风趣?”
这其实就是想装个x,难为她还解释得如此复杂骚包,那人露出一副果真不该问的表情,默默的下山了。
我就快见到你了!望月装x的人轻道,似乎是对自己说,也似乎是在对某个人说。
自碎叶城战事传遍灵域后,祈水边城的百姓陆续回乡安心的生活,偶尔还帮衬下驻地的军队,这日子眼看就要好起来。却不想,没过多久云家军队又临城下,像是不打仗,又像是又要开战了。
普通百姓搞不懂政治家们的意图,生怕打起仗来死人,近几日城中风声紧得很,一出现个陌生面孔,不用谁带头,直接扭送关押。
所以,当幽风两人一身风尘赶到祈水城时,幸亏提早跟幕擎天招呼了,一早在城外等着,不然,迎接他们的就是全城百姓的臭鸡蛋烂菜叶了。
按例巡视了一圈城内城外,午间,幽风回城与幕擎天商议。
“没有派人前来?”这情形,到底是想威胁还是威胁?
幕擎天摇头,看着幽风瘦削的小脸和身板,微叹了口气,“若是族长在,定不会让幽儿为了玄风帝域如此辛苦奔波!”
其实幕霄的原话是,这帝域若撑不住了,散了就是,无谓她操心!这话现在却是不能与幽风说了。
幕霄是佛系了,幕擎天一路看着幽风过来,知她是个固执的人,一条道能走到黑,她必得将玄风帝域复兴了不可,所以,他回来主持大局了。
“爹爹不要烦恼,最困难的都已经挺过来了,云家现在横兵城下,是想多点谈判筹码还是其他,慢慢看吧!”十几年没见,幕擎天发现幽风竟然也想得开了,不像小时候那么执拗。到祈水边城两天了,走走玩玩的看了一遍地势,拖到现在才和他商讨,难道碎叶城那边的战役她又有了感悟?
幕擎天还是不够了解她,对于有把握的东西,她一向显得漫不经心,实则早上了心,只是极少有人能发觉。
她都不急,他急什么。幕擎天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才发觉这一个多月每时每刻紧绷着的神经已面临崩溃,所以,当着幽风的面,幕擎天很‘怂’的从桌上倒地上了···
将幕擎天安置妥当,幽风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细细思量。
云家来这一出,也不知道是谁指点的,颇有种三十六计的感觉,打还是不打?和还是不和?着实令她有些摸不着对方的真实意图。
打嘛,没有多大好处。不打嘛,于接下来的‘和’没有一点益处,反而会惹火玄风帝域,不划算。至于讨要好处,就不知道云家有没有这么大的胆量了。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反正都要一并处置,区别不大。
今日无事,幽风懒懒散散的在城内逛了一圈,和待在空间世界许久了的苏黎几个魔族人,一起尝了好些地方特色小食。不过,看着人群里偶有几个魔族人出现,这里的人一点不惊讶,反而友好的打招呼,那热情劲儿,就似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玄风帝域的人对帮助他们的魔族人友好,这个当然,奇怪的是,这友好劲儿也太过了吧,灵域人对魔域冥域有着相当大的敌意和偏见,这些隔阂不是一天两天能消除的。幽风想,这背后可能有人加‘催化剂’了。
闲来无事,幽风便把空间世界里的苏黎等三个魔族人唤了出来,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过了半天,但一行五人太过俊俏的脸孔,走在有些萧索的祈水城街头太过扎眼,又分作两头,不慌不忙的在城里闲逛,不露声色的向商贩村民们打听。
南宫烨华对跟着他们的郎朗一点不待见,认为这个小不点对幽风居心不良,要抢她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而朗朗人小鬼大,丝毫不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