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蒙看着我一脸谨慎的样子,仍旧笑着,径直从我身边走过。
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炷香点燃,而后走到了爷爷的棺木前。
“老姜头啊,你说我们的年龄都是一般大的,谁曾想啊,你还走在了我的前头,哎,你到了那边,一路走好啊。”
骨蒙一边举着香朝着爷爷的棺木拜了拜,一边嘴里说着这些客气的话。
虽然此刻我看着骨蒙说的话如此真诚的样子,但是我心里明白,这个骨蒙这次来肯定带着什么阴谋没安好心。
毕竟上一次爷爷还在的时候,这男人还当着爷爷的面说要把他练成傀儡,把爷爷气的不行,这一次爷爷走了,他哪里会这么好心专门前来吊唁呢?
我警惕的注视着骨蒙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有点松懈,同时,手上也悄悄握紧了,他只要敢有所动作我就是拼死也要护着爷爷的棺木。
骨蒙对于我充满警惕的眼光,却浑然不在意。
“小丫头,警惕性挺高的啊,我又不做什么,就是来看看老朋友而已,再说了,我真要做什么的话,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哈哈哈。“
骨蒙一边大笑着,一边将手上的香插进了香炉里面。
而后转身,看着我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居然就这么走了?
我看着骨蒙的背影,仍旧不放心,于是便随着他的脚步跟到了很远的小路上,直到看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
而我也确定他真的走了之后,我才回到大厅里。
虽然骨蒙走了,也没有像我预料中的一样捣什么鬼,但是我总觉得心里十分不安,这个骨蒙,暗地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呢?
难道他真的是诚心悔过,过来找我爷爷和解的?
我重新回到灵堂,跪在蒲团上为爷爷守灵。
我转身一看,爸爸此刻已经昏昏欲睡,我知道,这几天他也废了不少精力没睡好觉,于是我就将他叫醒了。
“爸,你去睡会吧,我来守。”
“你可以吗?”
爸爸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为难。
我望着他,往常我总因为他的不成器而责怪他,但是此刻,我陡然注意到他的两鬓也开始有了白发,想起这些天为了爷爷的丧事一直奔波,内心顿时一阵柔软。
“我没事,我来守就好,你先去睡会,晚上我们换班就可以了。”
爸爸见我这么说,也没再说话,只是对着我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脚灯一定要守好不能灭掉,否则后果很严重的话,就上楼去了。
我望着爸爸的背影,能看得出,他也有些驼背了。
爷爷这么些年虽然恨爸爸的不成器,但是在内心还是疼爱他的,或许,我也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对待他的态度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往火盆里添了些纸钱,在橙黄色的火焰下,烧尽的纸灰像片片灰色的蝴蝶一样慢慢腾空而起。
它们随着风一直翻飞了很远,直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人死如灯灭,有时候人不就像这灰烬一样,随风翻飞身不由己么。
我一边想着一边苦涩的笑着,这几天,我似乎越来越喜欢伤春悲秋,想这些人生大道理了,似乎在爷爷离去的一瞬间,我的内心懂了很多的事情,也长大了。
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小院里此刻十分寂静,爸爸此刻已经弄好了晚饭。
吃过晚饭后我就和爸爸换班了,我嘱咐他要是一看到骨蒙一定要通知我,爸爸起先不知道骨蒙是爷爷生前的死对头,对于我对骨蒙的警惕很是不解。
当我给他详细说了爷爷和骨蒙之间的恩怨后,爸爸才拍着胸脯一脸后怕表示,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通知我。
我点点头,给爷爷上了一炷香之后,就上楼准备休息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对于白天骨蒙过来吊唁的事情,我一想到心里就隐隐的跳着,直觉告诉我,骨蒙这一次来的目的绝对不会这么单纯。
但是他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真想将我爷爷的尸身练成傀儡?
我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看来这几天要时刻提防着家里的风吹草动了。
我一边想着,脑子里也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刚睡下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楼下嘈杂的响动和喊声,是爸爸在呼喊我的名字,声音听起来十分急切。
听到声音,我立马从睡梦中惊醒,知道楼下肯定出事了。于是赶忙随手搭了一件衣服并拿起我的符咒就往楼下冲去。
刚刚下楼,我就见到骇人的一幕,只见开始还在棺材里躺的好好的爷爷的尸体,此刻竟然坐了起来,面目狰狞,两只手正紧紧地掐住我爸爸的脖子。
看到这一幕我急忙跑过去,伸出手就像掰开爷爷的手,但是无奈此时爷爷的力气极大,一双手仍旧严丝合缝的掐着爸爸的脖子,怎么也掰不开。
我一边怕毁坏爷爷的尸首,所以不敢下重手,但是看着爸爸被掐得青紫的脸庞,眼看就要翻白眼晕过去。
无奈之下,我只得对爷爷作了一个揖:“爷爷,对不住了。”
说着,我便将符咒从包里掏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到了爷爷的脑门上。
爷爷估计是被符咒给弄疼了,在我刚贴上去的一瞬间,便吃痛的大叫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也松开了,爸爸的身体被甩到了院子里。
甩开爸爸后,爷爷双脚一跳,身体竟然腾空从棺木中跳了出来,再也不看我们一眼,就从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