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云一脸苍白的包扎好身上的伤口,步履蹒跚来到冷一飞身边,看了他一眼,“你一直暗中跟着我?”
“在你安然到达京师之前我都不会让你脱离我的视线。”冷一飞淡淡的说道。
杨牧云默然,将他送返京师是冷一飞的职责,他是一个能很好履行职责的人。
“多谢两位出手相救,”青衫老者上前一拱手,“老夫在此谢过。”圆脸老者也走了过来,脸上强笑着向他们拱了拱手,想是仍然心有余悸。
“我救的是他,不是你们,”冷一飞转过身去,“因此你们不必谢我。”
“我这位同伴的脾性向来就是这样,两位老先生不要见怪。”杨牧云笑着解释道。
“老夫乃河南巡抚于谦,”青衫老者接着一指身边的圆脸老者,“这位是河南布政使年富,”介绍完眼睛看向杨牧云,脸上微微一笑,“小友可否告诉我二人你的真实身份?”
杨牧云心头一凛,一省巡抚是正二品高官,布政使是从二品。当下不敢怠慢,上前恭敬一礼:“下官乃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杨牧云,见过王大人,年大人。”
“宁公子,你看,我们两个人的红丝带系在一起,好不好看?”一棵柏树下,朱芷晴喜孜孜将自己的红丝带和宁祖儿的系在了一起,并打了一个漂亮的同心结。
“唔”宁祖儿看着她欢喜的样子,面色有些发苦的说道:“这样不合适吧?这要让别人看到了,该怎样议论我和郡主您呢?”
“我不怕,你怕不怕?”朱芷晴眨着眼睛俏皮的看着他,“就算在父王面前,我也敢说出我的心里话。”
宁祖儿的眼睛不自觉地向周围胡乱扫去,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杨牧云揪出来,然后暴打一顿,再踹上几脚。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朱芷晴不满地嘟起了小嘴,“你在看什么?”
“我......”宁祖儿还没有把目光收回来的意思。但在这时他的脸色变了,因为他看见,一队官兵手执刀枪冲进了寺里......
......
“这位兄台,”宁祖儿问一位看热闹青年书生,“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来了一群官兵?”
天清寺塔前,官兵将塔里的人全部赶了出来,并绕着塔围了一
圈,不让任何人靠近。
“听说里面发生了打斗,”那位青年书生说道:“还死了几个人。至于是什么人,咱就不清楚了。”
“打斗?”宁祖儿听了心中一颤,放眼向四周看去,只见塔前围着黑压压一大群看热闹的人,但那个熟悉的人并不在其中。
“宁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朱芷晴姗姗来迟,见到眼前拥挤着一大群人,便好奇的问道。
“嘘”宁祖儿摆了摆手,伸手一指宝塔出口方向。
七八个官兵从塔内抬出三具尸体,尸体上蒙着白布,看不清相貌。
宁祖儿心头一紧,眼看着官兵抬着尸体从他眼前走过,心中没来由一阵担忧。
这时,从塔又走出几个人来,走在前面的是两个年约五旬左右的老者,后面跟着两个年轻人。
宁祖儿眼睛一亮,他终于看到那张欠揍的面孔了,杨牧云,是他。宁祖儿一直揪着的心终于安然落地了,他旁边的是......咦?冷一飞,他怎么跟杨牧云在一起的?
他正思索着,只听身边的朱芷晴说道:“咦?这不是河南巡抚于谦于大人么?还有那个,是布政使年富年大人。他们居然也来天清寺了。”看了一眼宁祖儿,“杨牧云和冷一飞怎么跟两位大人在一起?”
宁祖儿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我怎么知道?"
"你听说了吗?"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巡抚于大人和布政使年大人微服来到寺中,在塔里突然遇见有人行刺,幸好有人出手相救,两位大人才安然无恙。"
"是谁这么大胆,连朝廷二品大员都敢行刺?"有人感觉不可思议。
“这就不清楚了,听说刺客人都死了,要查的话恐怕就很难了。”
“宁公子,我们走。”朱芷晴一把拉住了宁祖儿的衣袖。
“郡主,你这是作什么?”宁祖儿问道。
“我们得赶快回王府把这件事告诉父王,巡抚和布政使大人被刺可不是小事。”朱芷晴说道。
河南巡抚衙门。
于谦和年富头戴双翅乌纱帽,身穿锦鸡补子的大红官服在会客厅中跟杨牧云叙话,冷一飞自在厅外相候。
“本官方才在塔里听杨千户说刺客手中拿的是火云剑,莫非你知道这刺客的来历?”年富问道。
“年大人误会了,”杨牧云连忙解释:“下官自幼练武,听师父讲起过江湖中的神兵利器,其中就有这火云剑,至于这把剑是由谁持有,下官就不甚清楚了。”
“哦,”于谦捻须一笑,“要不是杨千户,我和年大人今日就凶多吉少了。今日你就留在府中,我和年大人自当摆酒相谢。”
“两位大人客气了,下官实不敢当,”杨牧云连忙推辞,“牧云与两位大人同朝为官,路遇危难,自当出手相助。于大人如此说,岂不显得生分?”
年富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于谦,“节庵公,此子很像一个人。”
“大有兄不得胡言乱语。”于谦虽如此说,但却微微点头,嘴角也露着一丝笑意。
“杨千户,”年富对杨牧云笑道:“你是京师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