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得意地将买来的金簪插在自己的秀发上。
“夫君,好看么?真的好看么?”一路上她不停地这样问杨牧云。
“好看,真的好看,好看极了!”杨牧云都快被她问烦了。“夫人真有本事,二百两银子被你还到四十两。”杨牧云叹道。
“那是因为他的东西根本不值这么多。”紫苏狡黠的一笑:“他那些说词骗得了外行人,可骗不了行家。”
“夫人经常去那家店么?”杨牧云问道。
“不是,这家店我是第一次去,”紫苏眼波流转,“这个店里的货色一般,我以后也不会再去了。”
“那为什么店主说我们是老主顾呢?”杨牧云不解。
“我的傻夫君,老主顾还有叫不上名字的么?何况像他那样猴精猴精的人。”紫苏睥睨了他一眼,嘴角挂起一弯弧月:“你呀!可真傻!”
“我傻么?”杨牧云挠挠头。
紫苏看着他的样子娇俏的一笑。
“还有,夫人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要知道我一个月的俸禄也才十两银子。”
“夫君,我的钱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你要想知道的话可以来查。”紫苏的眼里也含着笑,“就算你不去做官,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我也可以一辈子养你,而且养得你风风光光的。”
杨牧云呆住了,他感觉在紫苏面前就像一个傻子。
“夫人,我们回家吧!”杨牧云感到意兴索然,男人的自尊想要受到打击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陪女人逛街。
“为什么?不是你让我陪你在街上走走,散散心么?”紫苏诧异地问道。
“可是我突然想回去了。”
“那好吧,你这人可真难侍候,要你回家你不高兴,陪你散心你又不高兴。”紫苏一声叹息。
“究竟谁难侍候?”杨牧云心中暗暗苦笑。
————————
“老段,你输了你请客,可不许赖皮。”
“谁赖了,老子在这醉风居请你们,怎么样?够气魄吧!”
一段熟悉的声音传入杨牧云耳中,杨牧云循声望去,只见段小旗和黄小旗,吕小旗,孟小旗四人来到一座酒楼前正说着话。
“段成、黄宣、吕翔、孟奇!”杨牧云大声喝道。
“大人——”四人一齐惊呼,想转身就跑,谁知身子像钉在地上一样一步也动不了。
杨牧云快步上前,冷哼一声:“怎么,见到本官就想跑么?”
“大人,属下祝您和紫苏小姐......不,紫苏夫人新婚大喜,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四人说得参差不齐,语无伦次。
杨牧云心中不觉好笑,但脸上仍然罩着一层寒霜:“说几句好话就想蒙混过去么?不敬上司,给上司下mí_yào,按大明律法该当何罪呀?”
“大人——”四人一齐跪倒,连连告饶:“是沈大人和宁公子让属下这么干的......”
“是呀!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呀,大人......”
“大人,属下知错了,看在我们鞍前马后的份上,您就饶了我们吧!”
紫苏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杨牧云身边劝道:“夫君,他们的做法虽然不对,但对你并无恶意,再说这事也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
“你还敢说情,你也是同谋!”杨牧云仍旧沉着一张脸。
“你这人——”紫苏气极反笑:“好好好,我是主谋,你满意了吧!你杨大人要罚就罚我好了!”
“夫人,你这——”杨牧云一时语塞,对那四人喝道:“这笔账暂且记下,以后再跟你们算账!”
“谢大人——”“谢紫苏夫人——”四人站起身忙不迭地说道。
“大人,紫苏夫人,您二人大喜属下们也没能好好地庆贺一下,现在由属下们做东,请您二位上道,其他三人也忙躬身应和。
杨牧云看了紫苏一眼,紫苏笑道:“夫君,我也走得累了,难得你这些属下们一片敬意,我们就上去小憩一会儿,你看如何?”
杨牧云嗯了一声,脸色缓和了一些,段小旗四人忙头前带路。
“醉风居——这名字怎地好生熟悉。”杨牧云看了看酒楼牌匾心中默默念道。
众人在楼上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杨牧云看着前后招呼上菜的段小旗:“你们四个今天不用去衙里当值么?怎么出来打牌喝酒?”
“托大人的福,现在我们风字号缉捕房的弟兄在衙里可风光了。沈大人说了,这接连的两桩大案子大人您劳苦功高,现下您又大喜,让您好好休息一段日子。您休息,弟兄们也跟着可以好好清闲清闲了。”段小旗笑着说。
“老段,怎么我听沈大人说让我们暂时归宁公子管?”孟小旗问道。
“老孟,这你可就不懂了,这是沈大人说给衙里其他人听的,只是一个面儿上话,宁公子何曾真正使唤过我们?”黄小旗接口说道。
“哦?那宁祖儿现在忙什么呢?”杨牧云对他很感兴趣。
“回大人,宁公子昨天就已出了南都,去苏州查案了。”吕小旗忙回道。
“他可真忙,是什么案子劳动他亲自出马?”
“听说是几天前来南都的一群云南摆夷人,他们现在去了苏州,宁公子要查的就是他们。”段小旗说道。
“这宁祖儿,还真的去抢应天府的饭碗了。”杨牧云暗笑。
“老爷,夫人,祝你们大富大贵,多子多福,求您发发善心,赏小的几个钱吧!”一个蓬头垢面,鹑衣百结的乞丐拄着一根拐杖,拿着一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