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去那里?那里出了什么事么?”
“不是,小姐押运到这里的二十艘大船都已经把盐装好了,现正停在安东县的淮安坝。就等明日一早盐引所批验放行了。”素月解释道。
“难怪她这么急着过去,看来她还是不放心。”
“老爷你不知道,盐运司的那些胥吏可不好打交道了,他们制定了许多条条框框的规矩来卡你,”素月见杨牧云挺感兴趣,于是接着说道,“凡是起运的官盐,每引四百斤,每二百斤装一袋,袋子按五斤算。经过批验所的时候,要依数抽取一些过秤盘称重。如果这一袋盐连袋子超过二百零五斤,就按贩卖私盐论罪。”
“这么严格,如果一袋盐有二百零六斤呢?就多出一斤,也要论罪么?”杨牧云吐了吐舌头。
“这种事可大可小,就看你背后有没有靠山了。否则,这些胥吏有的是手段来刁难你。”素月看着他一笑,神情说不出的娇媚,“如果运盐的商船未经允许稍稍越过批验所,他们就会说你未经查验私自贩盐,不但要杖责九十,还要押回来重新查验呢!”
“跟这样难缠的官吏成年累月的打交道,也真难为了梦楠。”杨牧云叹道。
“还好姚大人现在在安东县东城坊的盐运分司署,明天也会过去批验所亲自坐镇。他应该不会难为小姐的。”
“姚大人如果在场的话,我也就放心了。”杨牧云微一沉吟,“那姚夫人呢?没有跟姚大人一起么?”
“姚夫人明日一早要坐船回益阳老家,现在正忙着往船上搬东西呢?”
“哦?看来她带的东西可真不少。”
“那当然,姚夫人说,姚家宗族里的人多,就姚大人一人出来做了这么大的官,如今回去,可不能寒酸了。”
“既然这么忙,你们怎么还让姚小姐陪你们去甘霖寺?”
“是这样,姚夫人说有她有一部佛经落在甘霖寺了,让姚小姐去取,小姐和我就陪她一起去了,没想到碰见了老爷。”说到这里素月对着杨牧云浅浅一笑,“老爷离开后,姚小姐也拿了佛经离开了,小姐和我陪着她刚出甘霖寺,就碰上跟小姐一起来的刘管事......”
“那你呢?为什么没有跟梦楠一块儿过去?”杨牧云问道。
素月雪白的脸颊微微一红,声音细若蚊鸣:“小姐......小姐要我留下来服侍老爷。”
杨牧云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由一动,这个小丫头相貌绝美,不在周梦楠之下。他拉住了素月的纤纤柔荑,柔声道:“素月,我出身寒微,不明白你们大户人家的规矩。如果是因为梦楠的原因,而捆绑了你的选择的话,我心中是很不安的。”
“老爷——”素月的美眸水汪汪的,贝齿轻咬樱唇,“我虽身为奴婢,但小姐待我情同姐妹,我发过誓,要一辈子伺候小姐,永不分离。她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她嫁人的话,我也......”说到这里,她满脸红晕,纤细的手指轻轻揉弄着衣角。
“那伺候我,你愿意么?”
素月的脸更红了,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螓首微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杨牧云一只手揽住她的香肩,另一只手抄在她腿弯里,将她的娇躯横抱而起。
“老爷——”素月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杨牧云抱着她来到床边坐了下来,让她横躺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去解她身上的衣衫......
素月的娇躯微微颤抖,既是紧张,又是欢喜。
不一会儿,一具晶莹剔透的玲珑娇躯就袒裼裸裎在杨牧云眼前。杨牧云将她轻轻放置在床上,拉过一条锦被盖住了她如溪水般流畅的曼妙动人的娇躯。杨牧云在她脸上轻轻一吻:“你在床上等我,我还要去办一件事。”
素月睁开了春水盈动的美眸,一段雪藕似的玉臂从锦被中伸出轻轻扯住了杨牧云的衣袖。“老爷,你一定要早点儿回来,我在床上等你。”
“乖——,我会的,你可不要出来。”杨牧云像是在哄孩子。
“嗯——”素月美眸中波光流转,媚眼如丝。
......
杨牧云从客栈中出来,心砰砰直跳,他不是圣人,没法做到坐怀不乱,但他成功地克制住了自己的yù_wàng,他感到一丝得意,面对着已变得漆黑的夜空,深吁了一口气。
一辆马车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向着城门方向驶去。杨牧云掸了掸衣襟,正准备向西面的花门巷方向走去。
只听“希律律”一声马嘶,接着就是一声喝骂:“你瞎眼了,路都不看就往前闯......”
“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杨牧云扭头看去,一个头戴斗笠的车夫从车上跳下来对一个拉着孩子的妇女喝骂道,妇女将孩子拉到身后,连连向那车夫道歉。
那个车夫的身影好生熟悉,杨牧云心中一动,正要仔细看去。车窗的窗帘掀开了一角,一张熟悉的面孔从车里探了出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与人纠缠,还不快走?”
“姚夫人?”杨牧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更令人惊讶地还在后面,“是,夫人。”那车夫转过身,虽然斗笠压得很低,杨牧云还是看清了他的面目,方脸细眼,高鼻髭须......
“这不是甘霖寺的广幻师傅么?她怎么会跟姚夫人在一起?”
扮成车夫的广幻跳上马车,扬鞭一挥,马车重新发出辚辚的声音消失在了夜色中。
杨牧云目送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