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雄起和太太看着绣珠这几天一天比一天沉默,也都暗自担心,晚上,白太太看着换上睡衣进来的丈夫,微微蹙眉:“妹妹是不是有心事?我今天问了她,她什么也没说?是不是燕西惹她不高兴了?”
“燕西惹她了?我巴不得绣珠一生气和燕西掰了算了。金家的几个儿子就数燕西不成样子,可是不对啊,我早上还见着燕西和绣珠在一起嘀咕呢?她大小姐性子,别是为了嫁妆吧?”绣珠娇生惯养,手上散漫的很,白雄起对着妹妹特别宠爱,预备着给绣珠一份厚厚的嫁妆。但是白雄起很清楚,绣珠的嫁妆再多也不如丈夫有前途靠得住。燕西自己还不能自立拿什么养绣珠啊。
那就奇怪了,绣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变得有点奇怪。莫非是担心嫁妆菲薄了,以后进门被妯娌们耻笑?我和她说起来嫁妆的话,绣珠更显得排斥。我想着绣珠的嫁妆里面在加上些。南边的田地,听着不错,可是一年的租子才能多少?不如把厂子的股份加上些?白太太倒是个不错的嫂子,她和白雄起没有孩子,这会绣珠出嫁,她把秀珠当成了女儿。
白雄起有点不满:“他们金家谁敢取笑绣珠!别说绣珠带着嫁妆,她就是两手空空,金家的几位也赶不上绣珠。我现在越发的后悔了,绣珠嫁给他们家老七,占便宜的可是他们金家。他金铨再厉害,也有下台的一天。现在看着他们家烈火烹油,等着人不在了,立刻是人走茶凉。以后金家的老七,甚至他们全家都要靠着白家呢。你告诉绣珠别把自己当成小媳妇金家要是敢欺负她我给她做主。真是气死人了,她还没嫁过去先成了受气包了,我看是燕西没完全把绣珠放在心上。你看绍仪的媳妇,她的出身算是平民百姓了。可是在婆家还是理直气壮的,媳妇的底气全是丈夫给的。燕西敢辜负绣珠,我非要打断他的腿!”
白太太眼看着丈夫火气升腾,忙着低声的安慰,揉着白雄起的心口:“你可别生气。我看绣珠为什么郁闷咱们还不知道原因呢。我和清秋那天好好地问问绣珠。真是奇怪,绣珠这个丫头现在倒是很听清秋的话。”
“我觉得她还听得不够,有眼睛的人都不赞成她选燕西。清秋读书多,绣珠是该和她多请教请教。”白雄起叹口气握着妻子的手:“可怜绣珠没有父母,跟着我们长大。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大家都想着绣珠可怜,没有父母,就娇惯她了。你我和叔叔婶婶一家对着绣珠百般迁就都是如此。也不知道着对绣珠是幸还是不幸呢。”
几天之后清秋对着镜子正在试穿新衣裳,白绍仪站在后面看着镜子里面的妻子,一脸的巴结:“这颜色不错,趁着你的脸色好多了。其实我说,你大可以推了,谁还能挑理不成?”绣珠的订婚典礼在即,白夫人特别叫人送来西洋式的裙子给清秋。裙子高腰裁减,浅蓝色颜色配上钻石胸针和帽子,不仅掩饰了清秋日渐隆起的肚子,精致的针线和花边,把清秋衬托如同洋娃娃一样精致。
“母亲是好心,我身体很好,最近也想见见秀芳了。绣珠央求我一定要去订婚典礼的,我不去她多伤心啊。”清秋侧身看看镜子里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小女人,有些不真实感觉。她没想到这种幸福的微笑会出现在她脸上。在记忆里面自己的表情永远都是带着解不开的忧愁,眼前这个眉眼满是幸福的人,清秋有点陌生。
白绍仪站在清秋身后,轻轻地拥着她:“别看了,你是最美的。好在你现在怀孕,不用特别打扮,若是放在平常,你就是随便穿着家常衣裳,去绣珠的订婚典礼都是给人家砸场子的。谁叫我的太太美若天仙。”清秋有些娇嗔的挣扎一下:“你在外面别胡说八道,叫人听见笑话。我心里总有些不安,绣珠最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和嫂子问了她几次,都是不说。”
“你为她太操心了,绣珠有自己的哥嫂呢。其实燕西若是能好好的和绣珠过日子,他们也能好好地。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忙一天呢。”白绍仪扶着清秋去休息不提。
金家张灯结彩,虽然宾客没有多少,可是来的除了金家和白家的亲戚就是很有分量的人物。和结婚仪式比起来,订婚仪式就简单不少。不过是两家人坐在一起,在大家减见证下,由一位德高望重的媒人出来说金家和白家决定结成姻亲。白雄起代表白家,金铨代表金家,各自说场面话。接下来燕西给绣珠带上一枚钻石订婚戒指,绣珠则是送给燕西一对昂贵的钢笔,算是完成了文定仪式。接下来大家就是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大开筵席庆贺燕西和绣珠订婚了。
订婚仪式还算顺利,大家酒兴正酣,金铨端着杯子对着白雄起道:“燕西这个孩子,虽然没定性,可是贵在纯真。他一向没什么心眼,不过对绣珠还是真心实意的,以后绣珠有什么委屈,我一定狠狠地教训燕西。今后燕西就是你的妹婿了,他有什么不好的在,你只管教导他。”
白雄起忙着谦虚:“老师说的哪里话,燕西的性格直率,他又聪明,将来肯定能大展宏图。绣珠能找到这样的好归宿我做哥哥的也就放心了。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提携燕西的,当初老师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在座的几个重量级来宾都附和着说:“燕西兄和白小姐是天作之合,这真是一桩美谈。”金铨和白雄起心里都舒了一口气,尤其是白雄起,虽然他内心深处对着燕西还有点小小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