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白面”也呵呵笑道:“殿下这是轻权利、好fēng_liú,不过皇上对于殿下的器重也是众所周知,否则怎会指派赵太师的长孙为殿下副使?又说改革税制轻减赋役的提案,虽说是由许阁老谏议,不过实则详细条程却是出自赵副使笔拟,赵副使也万万不会违背初衷,阁下方才的担忧,真真是想当然而已。周王殿下这趟差使,就算自身毫无作为,有赵副使从旁辅佐,亦定能交出让皇上满意的答卷。”
周王:!!!
他算是明白了,感情这“后白面”才是个高级黑,三言两句的,就往他头上扣实了顶fēng_liú浪荡且坐享其成的帽子,手段不知比那“先白面”高超几多。
兰庭已经率先喊了“结帐”,却并
不待店家算好食资,把两锭银元宝拍下,负手就往外走,春归也立即跟上,周王怔了半天后才对上掌柜疑惑的眼睛,掌柜心想:难不成结帐的人都没想着找零,这吃白食的还打算着昧下零头?可看这位的衣着又如此精贵,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周王不知自己在掌柜眼时几乎沦为吃白食的绣花枕头,咳了两咳才施施然起身往外走。
掌柜的得意洋洋:一定是自己露出的鄙夷震慑住了这个无赖!
“大哥、大哥你慢些走。”周王出了九回香才加快脚步,上前扯住了兰庭的胳膊,正好挡在了夫妻二人的中间,讪讪的笑脸先冲兰庭再转冲春归:“我答应着让木末跟来金陵,可不是为了给二位添堵的,你们就不能先站住听我解释清楚?”
这条街市行人着实不少,周王为了掩饰身份还必得压低喉咙,手上用力才将兰庭拉到了一处略为僻静的巷道口,示意先在此处容他辩解。
兰庭却不领情,把周王手掌一挣,整整衣袖:“二弟不用解释,我也并非负气,急着离开只是需要调遣人手盯梢自称苟难安好友那位,摸清他的底细而已。”
说完仍是往前迳直走。
“我收回刚才的判断,那儒生的言论对我确然没有半点好处,要他真和苟难安交好,看来确然是我交友不慎了。不过他和先头诋毁新政的那位断然不是一伙儿,但就算如此,底细有什么值得废神的?无非不是齐王便定为秦王党徒罢了,且散布诽议者也断非仅此两人,铲除了他们两个也无法杜绝谣传,而今也不需要理会。”周王仍觉得兰庭是在负气。
但他不再阻拦兰庭,只稍稍落后着冲春归解释:“三弟也看出来了吧,大哥可不知情木末随来了金陵城,这确然就是我的主张……是我心软,虽说这回前来金陵只是暂时,可正如木末担心的一样,倘若京城里没了我在后庇护,她因目下无尘的性情开罪了不少权贵,那些登徒子一行逼迫,东风馆的鸨母可护不住她,我与她到底也算相识一场,总该护她周全的。”
春归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二哥确然怜香惜玉。”
她着实是为明珠打抱不平——周王妃因为身怀六甲不宜舟车劳顿,身在京城却难免为了周王牵肠挂肚,周王这回南下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的,可谓生死荣辱都在一线之间了,这人倒好,还有闲心怜香惜玉,悄悄地让木末随行,闹出这么些闲言碎语来,fēng_liú多情对堂堂亲王不算恶名,但传到明珠耳中让她做何感想?
怎知春归这句讽刺的话,听周王耳中却无比的熨帖。
又连忙道:“我和木末可当真只有相识一场的交谊,跟大哥是一样的,无非不落忍看她当真委身风尘受到旁人的欺凌罢了,护着她自在周全于咱们而言乃易如反掌,哪能不闻不问铁石心肠?横竖这事是我出头,闲言碎语也拉扯不上大哥,三弟可得替二哥我美言几句,让在哥消消气。”
春归望一眼兰庭挺直的背影,狐疑地斜了一眼周王:究竟哪只眼看出赵大爷是在生气?明明我比赵大爷要恼火得多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