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脚吓软的金玉,周纯洗澡之后直接点了外卖到房间,而且是清淡不见大鱼肉的外卖,就这么和女友凑合着吃了一顿,然后开了电视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中闲聊。
顾虑到金玉今天可能一不小心瞟见了尸体、残肢,又被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熏得脸色惨白,周纯甚至忍着都没对她摸摸亲亲,只温和亲切地说了些开导话。
见着她面色稍微红润了些之后,周纯很君子的站起了身,浅笑着交待道:“早些睡吧,我就在隔壁房,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就敲敲墙壁喊我,能听得到。”
“好,你也去休息吧,我没事。”金玉这么回答之后,送了周纯出门就洗漱了熄灯就寝,直到躺在床上闭了眼,她才发现真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躺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下午的事情在金玉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重演,爆炸声、火光、枪声、翻窗逃命,还有周纯那满身的血,在回忆中,那鲜血似乎越来越刺目,越来越让人觉得揪心。
金玉强迫自己把这些画面撵出脑海,然后数起了蹦跳的小绵羊,结果异常清醒的算到了三万零一都没能入睡,她叹了一口气,只得换一种方法,开始回忆在世伯家见的各种玉雕作品,揣摩雕刻中的细节……
凌晨三点过,正和衣靠在床上闭眼打盹的周纯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了一声惊呼,他猛然一睁眼,倏地蹦了起来套上鞋就直奔金玉房间而去。
“金玉?你怎么了?”老周敲着门轻声问着。其实,他早就猜到女友白天受了刺激晚上肯定睡不安稳,估摸着或许会做噩梦,所以,他整夜都没敢熟睡一直留了只耳朵挂着隔壁等召唤。
这会儿金玉虽然没敲墙喊他,可既然已经有尖叫声了,周纯觉得自己喊门进去看看很理所当然。可惜,对方却回答道:“没事,只是做了个梦,你睡去吧不用管我。”
“……”周纯沉默了两秒钟,决定相信那句至理名言——女人说不的时候其实想着是,然后他马上锲而不舍的追问,“做恶梦了?害怕了吧?那我过来陪陪你?”
金玉犹豫着没吭声,她真是很害怕很想要人陪着,很想借男友的温暖胸膛靠一靠,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
她总觉得大半夜的这样处着不太好,本来就在犹豫是不是要分手,花朵朵那还没得到回应,这万一周纯进来抱着安慰后干柴烈火一下……
就在她纠结犹豫的不到一分钟时间内,只听得周纯低语一句:“不拒绝就是同意了啊。那我进来了。”
他话音刚落门就“咔嚓”一响,金玉立即惊得目瞪口呆,他哪来的门卡啊?!怎么就这样进来了啊?
周纯反手把门一关,然后站在玄关过道轻声提醒道:“我要过来了,那个,你躺好别着凉。”言下之意就是,赶紧着把被子裹紧该挡的地方挡住,不占你便宜。
“啊……”周纯听得对方应了一声然后窸窸窣窣一阵响,尽管他此刻很想qín_shòu一把,但估摸着如果自己君子一点似乎更能打动金玉。
于是,为了确保可持续性发展,老周一直等到金玉明确示意后这才开了一盏梳妆台小灯走了过去。
定眼一看,这裹着被子坐床头的小妞果然是满脸泪花,尽管草草擦过了,但痕迹还在,周纯顺势在她枕边一坐,轻轻揽着心上人隔着棉被抚摸安慰道:“做恶梦哪?不怕啊,梦都是反的。”
“我梦到……”梦到小吃店爆炸了,梦到你和那些警察一样被弄得七零八落还烧焦了,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金玉刚刚一开口,就嘴唇一瘪咬着牙泪水扑簌簌的往下落,后半截话再没能说出口。也可以说,她是根本不敢讲出来,怕真的应验。
“梦到我死了?”周纯话音还没落金玉就在他怀里抖了一下,他立刻知道自己猜准了,满不在乎地笑道,“爆炸,对不对?这个啊,按照迷信的说法‘梦死添寿’,是好事!按照科学的说法,这梦是人潜意识的投射,你担心我,怕我出意外,在梦里就不自觉的把派出所那事情给换了个主角重演。”
一面说话周纯一面观察金玉的神色,见她似乎稍微好受了些又继续劝着:“没什么好怕的,就是自己吓自己。放心吧,我是属耗子的,命大着呢。而且,这种事情百年难得一遇,既然躲过了,那将来肯定是光辉坦途。”
周纯根本不去形容自己有多么的英明神武,绝对不会败给一干宵小,因为一旦从这个方向来述说,就免不了把“故事”讲得惊险刺激,这反倒不好。还不如就归结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省得金玉紧张。
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安慰之后,金玉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这原本就是一个双人标间,周纯干脆没回自己那屋,就在隔壁床上躺了陪她,微笑着静静地看她……其实,情到浓时,仅仅只需同室而居不用再做些什么,就足够让人觉得满足、甜蜜。
次日下午,反恐突击队的那位黑子兄弟给周纯打来了电话,邀功道:“手机没用,完完整整把你摘出来了。但是我这会儿还没腾出空,晚上再见面?”
“是还没把方案写出来吧?”周纯笑着回答道,“晚上就算了,明天中午可以吃个饭。”吃完了就赶紧离开这鬼地方,还是t市更安全啊,起码民风淳朴也就是吸白面的多点,可没流行自杀袭击。
周纯才刚挂了电话,突然又有一个人打过来,陌生号码找金玉的,周纯一听声音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