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涵顺着这个话题一路研究下去,大有搞学术的作风,缓缓说: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但现实不就是这样。要说,毕霖这小子也真是运气。初到这里没多久就找到了工作,一工作就遇上这么待见他的一个老板。啧啧!
蝴蝶不暇思索地迸出一句话:你不觉得他们有点——
刚说到这里,蝴蝶踩了个急刹车般生生止住了后半句,这话可不能乱说。
高若涵瞄了眼蝴蝶,她多个明白人,怎么会不明白蝴蝶后半句所指的意思,诡诡一笑说:你不说,我也懂。只是,嘿嘿,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而已。
蝴蝶模棱两可地含糊其辞。
高若涵接着说:你说,若真是那样,他妈妈不要杀了他?
蝴蝶神情飘向了远处,淡然说:这不是你我要关心的事。我觉得没啥奇怪的,也没啥不好的。这一夫一妻在当今看来,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婚姻模式。
高若涵呵呵说道:想不到,责责,你的思想也挺前卫的。
蝴蝶伸了伸舌头,说:人生苦短,对酒当歌,只要喜欢,管他雌雄?
高若涵吃吃笑了起来,两个人就在车厢里笑个不迭。倒是那边毕宇辰的车里显得很是沉闷。
毕霖很快就送走了孟玥,本来孟玥还赖着不想那么快回去,想在这里照顾一阵子儿子。
毕霖哪里愿意,虽不能明说,借口自己要回去上班了,不然要扣工资,扣了工资还会影响到年终奖,怎么怎么地,听了让孟玥觉得似乎是那么回事。
这天下的母亲一听到说会耽误了儿子的工作,立刻恨不得一个跟头就翻回去了。就万般个不舍,千般个不愿地订了回去的机票。
没了束缚他忽地又自由了起来,在回花坞蘋汀的路上,他就给重玚发了微信:我回来了。
重玚看到微信,舒心一笑,心想:我的小霖要回来了。我该给他准备些什么?
且不说毕霖这里如何亟不可待,飞鸟回巢般地赶回花坞蘋汀去见分开了几日的重玚。蝴蝶这一日下班比较早。
因为刚刚完成一期的杂志,也算是一个空挡,所有编辑都稍作喘息,那些女孩子们一个个在办公室里也是百无聊赖的样子,要么蹭在网上,歪着脖子,瞪着电脑,东看西看地胡看着。
要么两两挤成一团,悄悄说着什么私房话,说到情不自禁处还会咯咯笑个不停。
在鸦雀无声的办公室里,这笑声有时候会有神奇的感染力,引得对桌或者旁边的那些女孩伸过脖子,鸡眼似地直直去问:怎么了?
然后忽然就窝成了一堆人,肆无忌惮地开始七嘴八舌起来,说到开心的地方,一个个花枝乱颤。
她们说的声响实在大了,连蝴蝶都能晃上几句,不外是女孩子最最忠贞不渝的那些个古老的话题,永远都说不够。
只要老板金妍不来,大家还是比较自由和随意。总编一般下午才回来上班,上午办公室里鲜有人影。
蝴蝶偶尔也会身不由己地加入一道胡扯一通,不过今天她并没有这个心情。她想着附近有家新开的书店,一直想去看看,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眼下是个好时间。
她收拾了桌面,就悄然离开了。那书店并不大,里面却很精致,幽暗的光线,倒是很适合在里面找个角落坐下读点书籍。
有时候,不一定是需要真正读进什么,只是捧着一本自己喜欢的书,神思散漫地看看,就觉得满心馨香。
蝴蝶顺着一排一排的书架慢慢走着,脚边的空闲处也会摆着一摞摞的书,堆成各种样子,扇状的,圆形的,作为书店的老板通常都有些巧思妙想来处理那成堆成堆的书籍刊物。
蝴蝶随手挑选了一本,付了钱,就离开了。
如今她买书也比较慎重,没那么多时间看,就不要黑心买回家白白搁在书橱里养灰。
下了地铁,她忽然不想回家,想去潜水鸟的住处看看,他搬来也有那么会儿了,每次都是他过来,自己却是一次都未曾去过。
他没主动邀请,她自然也抹不开这个脸,说是自己要去他家。好歹这方面,她自认为还是比较矜持。
虽然这阵子相处比较密切,两人的关系飙升地比较迅速,不过潜水鸟那种不急不缓的性格,蝴蝶也觉得自己处在这种隔山重水的关系中感觉甚是宁静,清爽。
常常话不多,但是会很默契,淡淡有种温和感。
今天她倒是想去看看他到底住的是什么样一个地方,没地他总是抱怨说这里环境不如以前住的那个地方,那里还有个滨江公园。这里啥也没有。
况且,他回他妈妈手术要照顾,想必应该没那么快会回来。
想到这里,打定主意,脚步就不由自主地迈向了那里。
潜水鸟在搬来时就已经将地址给了蝴蝶,他不明说,不过那种意图蝴蝶自然明了。眼下蝴蝶想到要去看看时,这种念头就变得很是迫切。
她一路走着,穿过一片繁华的街市,各种鞋店服饰店,餐饮店鳞次栉比,拥簇着,吸引着来往的路人。
奶茶铺的那些帅气小哥们卖力地吆喝着:今天新款奶茶,八折优惠。第二杯半价。禁不住那甜腻的香味,买奶茶的人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蝴蝶望了望,近来她在瘦身,况且她素来不喝这种甜茶,所以就晃着脑袋过去了。
再过去就是一处菜市场,有些杂乱,那些做生意的小贩们还占据着上街沿,一溜排开,没生意时,就交头接耳地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