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和那个男孩热烈地体验了一下,什么叫做*。当然这种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和爱情道德观的体验,注定是无聊而沉重的,也注定带来伤害。
那段日子,虽然并不长,但是她过得很惨,一方面想努力忘记这个男孩,空有着一副好看的脸蛋,内心却是极度的苍白。至少事后回忆起来,无极就是这样认为的。但是ròu_tǐ上却莫名其妙地有着某种割舍不掉的牵连。
隔着几天或者一段时间,自己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去找他,和他说些淡而无味的谈话,一起逛下马路,吃点小食,然后心照不宣地游荡到他居住的地方,在他那个黑暗逼仄的小房间里,莽撞笨拙地摸索着苦涩的爱。她从来就没有感觉到愉悦,一点都没有。
每次从那个黑洞门的大楼里走出来时,一身的疲倦,和满心的疮痍,那种发脓流水的溃烂,甚至她自己都很是嫌弃自己的身体,这种恶心厌恶可以让她一段时间从这场恋爱中解脱,暂时遗忘这个男孩。这种厌恶恰是一剂治疗相思的良药。恶心自己,恶心他,恶心这发生的一切。
甚至都可以不去想他,那优柔的嘴角,那两片柔软的像是某种贝壳类生物的嘴唇,亲吻在自己身上时,浑身会情不自禁泛起一层鸡皮疙瘩。然后在一种沉默中进行着天人程序,直至完全结束,一起陷入空虚的罪恶感中。这个时候,不是彼此紧紧的拥抱而是快速匆匆分手更加合适。
因为这时,对方觉得自己可憎可耻,而蝴蝶觉得自己卑贱无聊。他们甚至都没有勇气一起在灯光下看对方。因为每一眼不会让他们产生依恋和爱,而是责备和追悔。原因很简单,他们都太年轻,自己知道自己太年轻,很多事情,他们可以去做,但他们无法承受责任。
她从来都不发出任何声音。他也从来不知道问问她,是否有感觉?她觉得自己甚是奇怪的迷恋他那软体动物的嘴唇触碰着自己的感觉,那种冒出鸡皮疙瘩时的奇异感觉,而非他那根木杵在自己灵魂深处一通乱捅,炸飞马蜂窝时的混乱场面。
忽然在有一天,这个男孩事后对她说:我要和你结婚。
无极吓得慌乱中逃跑了。她这辈子对男孩记忆最深刻的不是他们的爱,或者试爱,而是仓惶地逃离时的画面,衣冠不整,头发凌乱,从黑屋子中闪身而出,眼睛还因为兴奋而通红,脸颊因为炙烧未退而艳然,完全一副娼妓的模样。
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孩,甚至都想不起来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凌杰,还是杰凌?
人生是不是很吊诡,你的chū_yè的男子,你居然都记不得他的名讳。不但记不得名讳,甚至连他的长相都渐渐掩埋进了沙子里。岁月一层层覆盖,她只是记得他有着两片贝壳类生物一样柔软滑腻的唇,还带着淡淡的口臭,别的,消散了……
后来,她又很快就结识了范凡,然后一头坠入了无底爱渊——这场恋爱神魂颠倒,但是蝴蝶清醒地知道自己生生是爱着这个粗壮结实的男人,爱他的眼,爱他的亲吻,爱他的抚摸,爱他在自己耳边的低语,爱他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很多个激情的夜晚,她在他的臂弯里醒来时,脑子里想着:我是不是应该嫁给他,我是该嫁给他,我真的会嫁给他吗?
至少,蝴蝶心里的确把结婚这件事,和一个男人共同生活这件事是放进了脑子里,的的确确放进了脑子里,并且时不时会翻出来思量一下。
她甚至曾一度坚定地认为自己一定会嫁给他的,这辈子就是他了。想到这些,她感到很幸福和满足。
那时她刚刚还在读大学,却已经在思考结婚这件事。爸爸却是完全蒙在鼓里,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乖乖女,曾野鸡一般和一个无知的小男孩厮混了一阵子后,又闪电般结识了另外一个男人,准备想和他共宿共飞。
爸爸对她的宏伟人生计划里包括考研,考博,然后奋斗工作,成为一个优秀,瞩目,受人尊敬的女人,女博士,女作家,女科学家,……唯独没有包括这些。他那会子已经被她纯情好学的表象蒙迷住了。等他清醒时,范凡,赫然站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自己想娶他的女儿为妻。
那时,懵住的不是蝴蝶,而是爸爸。
离开范凡后的很长一段岁月里,蝴蝶似乎回归了正轨,逐步在实现爸爸对她的期望。她自己也日益看清了自己的本质,原来并不适合结婚,甚至都不适合和一个男人生活,简而言之,就是不适合男人。
她一度甚至觉得自己,也许,适合同性的人。
她那会子对方芸很上心,连梦里都会有她的影子,那种隐晦而难以启齿的梦境,每每醒过来都让她手心发冷。她暗暗藏在心里,对谁都不说。
无论如何,潜水鸟的出现,的确让蝴蝶不由自主,无可救药地又陷入了泥沼之中。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超凡出尘可以笑看人生了,但是事情显然不那么简单。
命运若是不想放过你,就怎么都不会放过你。无论你在哪个角落,都生生会把个人放到你的身边。朝夕相处,任是让心如死水的蝴蝶又死水微澜起来。
要说蝴蝶青春期时没有叛逆的情节,到了快中年时一股脑儿统统显现了出来。
在与潜水鸟和他妈妈的这件事上,她那点死倔的脾气和冥顽不妥协的自负心让她做出了断然的决定,忽然负气选择离开生生念念了那么多年的潜水鸟,甚至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