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个女同事就因为类似的事情和他吵起来,他就这样取笑和攻击对方,最后把那个女同事气哭了。他却像个发怒的公狗一样,在办公室里狂吠了半天,没有人出来说一句。
这种事情,在办公室里发生其实很难处理,因为所有旁观者仅仅都作为旁观者,没人会出来替你说句话,即使有人想说,但是毕竟事情发生总是一瞬间,谁都没有注意,自然也不好随便说,大家无声息回到自己座位上,偷着看热闹。
其实无聊而憋闷的办公室生活,人人都想等着看点热闹,这样可以愉悦一下神经,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或者,可以打发掉点时间。
看。
那个可怜的女人在厕所里哭了好半天,最后跑到领导那里去告状,但结果是领导从来不会为这种事情浪费他宝贵的时间,而且领导的观点就是这世界上一只碗是不会响的,你若不是潘金莲,怎么会冒出来个西门庆?然后就是言外有音地说:上班就好好上班,干嘛搞出这种事情来?本来我是想找你们部门好好开开会,你们近来的业务做得不够理想啊……
那女人碰了一鼻子的灰。这个男人后来得知真相后,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后来那个女人就辞职走了。
当时冷清荷的感觉好像突然吃了个苍蝇,恶心,加难受。很想上去扇他个嘴巴,不过这样说不定就会打起来,事态可不能闹大,毕竟自己在这里还没有什么根基,而这个男的,据说有那么点背景,具体谁都说不清楚,因为他和潜水鸟一样,是从魔都委派过来的。
“他给钱了吗?”那人眨巴着眼睛说。
“当然给了。不给我干嘛带?”她也想司机报复,但是这人男人很狡猾,根本抓不到机会。他如今喜欢没事找她搭讪,倚着前台,眼神东飘西荡,聊着今天早晨看到的新闻,昨晚的电视剧,或者还会聊今天她穿的衣服,他会评论,你今天这条裙子不错,毛衣也搭配得很好,不过包包的颜色有点不相称等等。
让人感觉好像他和你已经很熟悉了。
冷清荷不理他,打心里反感这人,但是你越是冷若冰霜,他就越像鼻涕虫一般粘着不放,不管你搭不搭理,他照样在那里自顾说着。但是只要有领导出没的任何迹象,他会刺溜一下缩回到自己办公室,一本正经地开始工作。
某天晚上,冷清荷和潜水鸟吃饭时,提及过这个人,她还隐隐约约透露了些他那些令人生厌的行为勾当,但潜水鸟的反应很淡漠,没有发表什么言论,那神情让她琢磨不透,甚至她都怀疑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
她觉得奇怪,他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潜水鸟当然听到了,他边吃菜,边听着,心里想的却和她完全不一样。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发表言论,更没必要放在心上,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话资而已。
他静静地看着她,有些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她可能希望自己能找机会教训一下那个男的。或者,就此刻,应和着她也痛骂一下那个卑鄙的家伙,表现一下自己的愤慨和不满,男人的血性,更彻底地说,就是作为她男朋友的理应表现的强烈愤怒,怎么敢欺负我的女人,必须要强出头一下。
但是他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为什么要为她出头?他们不过也是同事,只不过吃了几顿饭,可能,理论上讲要比别的同事关系更加亲近些,仅此而已。
听着这些时,潜水鸟心里别说愤怒,连一点气愤的感觉都没有,很平静,平静地就像一汪湖水,宁静地映着天空,连片浮云的影子都没有。
他的心湖里,却永远留存着片森林,广袤深邃,人迹罕至,却完完全全是属于她的,他渴望被她环绕着,拥抱着,几个世纪都不算久远。
潜水鸟那天晚上就平静地面对着这个自认为是他女朋友的女孩子的埋怨和唠叨。因为他的沉默不语,让她觉得发泄意犹未尽,在后面的时光里,一直喋喋不休反复说着这事,咒骂着这个男人。
潜水鸟虽然没有同仇敌忾的那种愤怒,但很有耐心听她讲诉。
他不言语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从魔都来的,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多少交流,但是彼此保持着客气的距离,仅仅维持工作上的交流。
相反,在工作上来看,这个男人确实找不出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能力很强。可能对于女孩,他有些卑劣的行径,但是男人之间的相处,他目前看不出有哪里同样让自己不齿的地方。说实话,在这里工作到今天,潜水鸟甚至觉得工作上唯一最容易相处的就是他,基本上你需要什么协助,他都能做的相当漂亮,不用让你担心会在他这个环节出现什么差池。
归根结底,对这个男人,他也不了解。
这些年的漂泊,和艰苦的生存经历,让潜水鸟知道最为深切的一点就是做人一定要谨慎,不论是语言上,还是行为上。
所以更多时间,他都把自己置身为一个聆听者,参与者都尽量避免。虽然有时候也会有把持不好的时候,那是情绪激动使然。此刻,他对自己的身份把握的很完美。
他静静地看着,觉得自己能保持这种进退自如的风格,感到很满意。他的嘴角一阵牵动,似是而非地笑了笑。
当然这个笑容,冷清荷没有察觉,因为她仍然沉浸在她的絮叨当中,并且情绪亢奋,连嗓门都大了。
潜水鸟发现了这一现象,显然这样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有失分寸,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