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女人是怎么成为情敌的?
很简单,当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时,就已经成为了情敌。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自私的,没有包容的爱情,没有宽阔的胸怀,没有无所谓。如果你能做到那一点,只能说明,你并不是真正爱着这个人。
高若涵硬是拖着蝴蝶来,其实她的真实心理就是不想单独面对孟玥。
她领教过她,所有从心里有些害怕她。
那年她初到魔都来寻夫寻子,那顿饭局委实成为了高若涵心理上的一个阴影。只要一想起来,就会难受。
孟玥那尖利的嘴脸和刀锋一般的话语,让高若涵很受伤。
恰巧高若涵又不是个擅长以牙还牙,以利攻利的女人,说不出那些尖酸刻薄,让人刺心窝痛的话,所以只能甘拜下风。
自己生了好阵子的闷气,闷的肋骨处疼了好长时间。
开始也就是扛着,后来觉得实在扛不住了,就去医院挂了个门诊看看,医生开了好些活血化瘀,疏肝理气的药,然后就是一顿药一顿饭地折腾了月余之久。
她很了解蝴蝶,别看蝴蝶表面柔弱如水,和风煦柳的,其实绝对不是一般的女人,更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女人。也就是说你若是惹了她,你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她怼起人来,绝对也是刀过不见血的厉害。
仗着蝴蝶在身边,高若涵有了好些自信,镇定自若地出现在孟玥面前,有些装腔作势地表示慰问。
两个女人各怀鬼胎地寒暄客套了一番,说得自己都觉得干涩无聊。
蝴蝶心里挂念着毕霖,所以进门就直接去看毕霖了,只是和孟玥打了个招呼,认识一下。
高若涵和孟玥只能两两相对地坐在厨房的餐桌边上,孟玥坐在那里,不断扭动着腰肢,调整自己的坐姿,似乎今天的凳子有些问题,怎么坐都不舒坦。
她不断搓着双手,没话时又莫名其妙开始琢磨一个小指甲上面的伤痕,像是意外发现,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高若涵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女人,在蝴蝶面前话多些,容易放得开,但是在外面她就自然而然矜持起来,也沉默起来。向来她就不是那种能在饭桌上掌控话局的女人。
孟玥不说话,她也无话可说。
她就转头打量着这套公寓,房子收拾得挺干净,说明孟玥还是个很会持家的女人,至少比自己勤劳些。但是,她幽幽叹息一下,勤劳又有什么用?自己和毕宇辰有时候过得的确邋遢了些,但是照样很舒心啊?老毕也没那么多抱怨啊?
电饭煲半开着,显然刚刚吃过饭,灶头上摆着好些碗,估计就是中午的菜了,但是离着较远,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厨房里依旧还飘荡着一丝饭菜的香味。
高若涵仔细嗅了嗅:嗯,有辣椒的味道,北方人喜欢吃辣。有酸菜和土豆的味道,难道是酸菜土豆炖粉条?这个在这里基本是没人吃的。那里一到冬季就没什么蔬菜了,只能天天白菜土豆。
一想到酸菜猪肉炖粉条,高若涵忽然勾起了一阵乡愁。自从父母离世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回到过北方了。那个寂寞清净的小城,多少童年的回忆,对如今年逾花甲的人来说,真的好像梦境里让人心碎的画面。
那个垂髫妙龄整日憧憬着未来的女孩,真的就是自己嘛?还是某个作家童话里的人物?
如今,大半人生已过,也基本看到了头,恍然一觉,原来当年那么多的憧憬还有玫瑰的梦,不过就是一个傻乎乎女孩子的傻乎乎的痴梦而已。
还有自己家门口园子看家的那条黄狗,黑子,一到冬天就喜欢钻到灶头边上,蜷曲着睡觉。
自己来魔都后,就把它留在了一个亲戚家里看家护院了,这么多年,它也应该走了。它最喜欢和自己玩,但是它最最忠诚的主人的却是自己的父母,无论它多么顽劣不听话,只要爸妈在那里一声吼:黑子,过来——
它就立刻会撇下一切,摇着尾巴跑过去。爸爸喜欢喝酒,每餐都是无酒不欢,喝醉了,谁都不认得,唯独还认得黑子。他有时候在邻居家喝多了,摇摇晃晃认不得回来的路时,黑子总会一路相伴护送。
高若涵许久没有想起这些往事,不知道为何在孟玥家的餐厅里就忽然变得情思泛滥起来。感觉眼角微微沁出了些泪珠,立刻佯装看别处的摆饰,悄悄拭去了。
孟玥此时忽然说:小高啊,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高若涵回过神来,努力也挤出点笑意,说:没事,没事,你比我年长,我该叫你一声姐姐。
孟玥说:哟,客气,客气。今天我真的是很感激你能过来,还有那位何小姐,你们能抽空过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谢才好。
言语中难得流露出真情。
高若涵本来也是个古道热肠的女子,但凡你掏出一份真心,她必要用两份真心来还的。
见孟玥这番真情实露的,她这里自然也动容起来,连忙软声说道:没事的,没事,不谢,谢什么,本来大家也不是外人。何况毕霖这孩子我们也一直很喜欢,别说你不舍得,我们也不舍得。
孟玥叹了口气说:谁会想到出这事,如今也不怕丢人了,只盼着他早点好起来就是了。前阵子真是把我吓得不轻。我也这把岁数了,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不指望什么,但也不忍心看着他那样,不就成白发送黑发了吗?况且,老毕也就这么一个孩子,若是有个闪失,我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