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子漆黑,冷静,沉寂,隐隐带着些邪肆和张狂,是一双和地狱里的人的疯狂虐杀截然不同的眼睛。
视线在那双眸子上停留了一下,君双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入目所见,那人身材高大修长,却是浑身都是被暗沉色泽的衣衫斗篷给覆盖了,就连面上,也是牢牢实实地罩了一方黑色面具,只露出来一双眼睛,毫无情绪地回视着君双。
君双悄悄的紧绷了身体,呼吸也变得平稳,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握起了,保持着最为戒备警惕的随时可以爆发的姿态。
记忆之中,她在血之森里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未曾见过这个人。
这是个在她记忆中根本不存在的人!
那么,这个经由游戏所虚拟出来的幻境,只是根据玩家内心印象最深最想去的地方来制造出来的梦魇,但幻境里面所发生的事,却都是玩家没有经历过的是吗?
嗯,不是经历过的,这样才好玩,才能配得上赌战二字!
君双极尽警惕盯着那人的同时,内心里的狼血也是忍不住的沸腾了。
果然她就不该是个贵族里的千金淑女,你瞧瞧,连这制造出来的幻境都是这么的可怕血腥,她那在来到地球之后,一直都压抑着的本性,是不是也可以在这幻境里给释放出来了?
天知道地知道她知道写这本书的奶奶知道,她是忍耐了多久!
想揍人,想打架,想拳击,想肉搏!
她按捺不住了!
感受着与以前相比不过只是九分之一的力量,君双并不觉得自己需要退缩。她仍旧是盯着那男人看着,双手上却是已经腾上了一红一蓝的光泽,在这略显暗红阴森的地域之中,显得尤为的引人注目。
男人见到她似乎是想出手,掩在面具下的唇动了动,声音也是低沉的。
“你不认得我?”
闻言,君双手中的光泽一滞:“本君该认得你?”她微微眯起眼睛,脑中思索着,确认自己不管是在地狱里,还是在大陆之上,从未见过这个人,“本君从未见过你,何来认得你之说?”
说着,她前倾了身体,脚下也是动了动位置,整个人犹如要扑食的虎豹一般,蓄势待发。
虽然不知道这个游戏是该如何破出幻境的,但是以她的猜测,至少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她也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吧,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见君双完全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男人那双眸子略深了深。
随即,他似乎是叹了口气,上前两步,看样子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停住了,望向君双的眸子里,陡然就产生了变化,邪气四溢,霸道而又凛冽。
君双一愣。
那眸子怎么那么……
趁着君双愣忡的空当,男人再走了一步。
这一步不是像刚才一样正常的步伐了,他几乎是瞬间就跨越了和君双十几米的距离,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君双的面前,一手扣住她的脖子,另只手却是将她一搂,她整个人立即扑进了他的怀里。
君双的脸撞上男人的胸膛,那非常发达健硕的硬实胸肌立即撞得她鼻子一疼,眼前都是猛地一黑。
卧槽!
这人干嘛,发情了要找女人了吗,居然这么急切得要焚身了一样!
君双还在火大的暗自吐槽着,就听头顶上传来男人的声音:“你不记得了?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这里,我初来乍到出手要杀了你,你就这样被我扼住了喉咙,结果却反身撞过来,让我撒开手……”
她听着,强行压制了心中的火气,开始仔细思索着男人的话。
在这血之森,见到了他?
为什么脑海里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
“你认错人了。明明是本君在这里闯进了血皇的地盘,毁了血皇的心血,血皇一怒之下才要捕杀本君,根本不是你所说的那般。”
有关血之森,君双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便是因为这里不仅是她在地狱里受伤最重的一次,另外的原因,便是这血之森的主人血皇,乃是在她后来回到了地面大陆之上,随同她作战打下万里江山的一员大将。
并且,她还记得,她初来血之森的时候,是偷偷摸摸潜进来的,直到被血皇下了必杀令,她才在血之森里第一次被人见到。
从始至终,都是没有这个男人的影子。
听君双很是肯定的话,男人沉默了良久,才又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在血皇要杀你的时候,最后是谁救了你?难道不是我么?”
“不是你。”
君双同样肯定的回道:“是本君自己的脑袋被他扭下来之前,循着血皇那瞬间的放松,生生将他给撕成了两半,本君才活下来的。”
男人再度沉默了。
君双心中却是产生了极大的疑惑。
分明他说的和她经历的都是两码事,这人为什么这么认定她就是该认得他的?
这血之森在地狱里很是有名,每日闯进来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被血皇给亲自出手击杀的也有,这人为什么非认定了是她?
难道地狱里有谁和她长着同样的一张脸吗?
卧槽,事情大发了,她怎么不知道地狱里也有可以整容的地方?赶明儿有机会真回了老家看一看,她一定要跑地狱里找找是不是真有会整容之术的人。
君双想着,被男人搂抱的姿势给夹在了两人身体之间的双手却是一颤,强大的力量顿时喷薄而出,男人一个不注意,就被她给猛地压在了地上,后背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