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师先生已经过了十八年华,二十多岁的人最在意别人说自己容颜老去,尤其是在自己精心打扮一番之后被人这么说,心中能不生气么?
面对大巫师的折辱,师先生也毫不退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您倒是一成不变,大白脸黑袍怪,跟那黑白无常的结合体似的。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我看你活个一万一千年都行。”
“本来皮肤就黄,还用粉色的胭脂。衣裳穿的也花里胡哨,怎么品味一点也不见长。可惜了那绝世聪明的脑子了,配了个花里胡哨的皮囊。”
“说话这么毒,您做人倒是表里如一,心狠全都抖到外面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咄咄逼人争锋相对,谁都不想退让输给谁。
突然大巫师爽朗的笑了起来,这声笑听得木瞻是毛骨悚然,从小到大,木瞻就没停过大巫师笑,也没见过他有如此强烈的情绪表达,今天这师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巫师突然看向木昧,一伸手就抓住了木昧的手臂,木昧下意识的往后缩一下,但是大巫师手腕实在力气太大抓的他挣脱不掉。
抓着木昧的时候大巫师留心看了师先生的表情,她的表情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原来是为情郎卖命,难怪这么拼。
“未王殿下,这是个什么品种的,怎么这么凶啊?”,大巫师指着师先生,言下之意就是骂她是狗。
师先生咬着嘴唇上前去一把拍开大巫师抓着木昧的手,也不计较他骂自己,只担心木昧是否无恙。
这大巫师是个邪门至极的人,善用蛊术,她亲眼见过他之轻轻地碰了一下那人,蛊虫就种在了别人身上,那人一刻钟之内就暴毙身亡。
师先生撸起了木昧的袖子,露出他的胳膊,前后左右的检查,确认没有蛊虫才放心。
场面就如此焦灼着也不好,木昧收回了手臂示意师先生不必担心,他笑着假装刚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请众人入席,今天是大日子,可不能因为两个人斗嘴坏了大事。
众人终于在看了一场精彩的骂街后坐在了宴席上,跟刚才的吵架相比,这些歌舞已经不算什么,完全提不起众人的兴趣。
“为皎月公主选驸马,最近外邦皇子也都陆陆续续的到了皇城,明日柔荑公主的皇兄贺兰负雪王子也要到达,不知安排王子殿下住在何处?”
今日而来还是为了皎月选驸马的大小事情,木昧抓着话题问木瞻,木瞻看看柔荑期待的面庞,于是做出了这样的答复“柔荑公主住在本王府上,这次离家许久心念家人,不如就让负雪王子住到本王府里,也好叫他们兄妹团聚一下。”
听了木瞻的话,柔荑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他就知道木瞻最惯着自己。看着柔荑脸上暖融融的笑容,木瞻自己心里也开心了起来,当你所爱的人开心,你也会因为她的开心而快乐。她的快乐源泉你无须懂得,懂得她就好了。
“那长延皇子又该安排在何处下榻?”,这次来的外邦皇子不过只有两个人,一个长延一个雁塞。
雁塞皇子住到了詹王府,长延皇子再安排在客栈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会显得他们万朝有失偏颇。
“本王这府里有许多军事要务,再加上平日里忙碌,怕招待不周,不如还是将长延皇子安排入住客驿,本王会叫人好生布置在派些奴才去伺候,那偌大的客驿就住他一个人,也不算太失礼。”,木昧还是不想惹事上身,故意避险,木瞻点点头看破不说破。
“听闻四王弟府里有一把凤鸣长琴,今日曲先生登门拜访,是为了这凤鸣而来,不知四王弟可舍得搬出来给曲先生一玩?”,这事木睚替曲莫尽提了起来,今日邀约也是木睚主动带他前来赴宴。
因为木睚记得曲莫尽曾跟自己提过南有长琴凤鸣,琴音呜咽使闻者落泪,空响围城使明月藏云。琴声清冽如凤鸣盘山,琴体流畅若行云流水。曾是有名琴师的爱琴,后辗转被人几番贩卖,最后居然被当做礼物送到了木昧手里。
“未王是个事故之人,凤鸣送他就是孔雀收羽归巢,暴殄天物,他一个木头懂什么乐理,对牛弹琴都比对他弹琴来得好,起码牛还会摇着尾巴跟你打拍子。”,这是曲莫尽的原话。
木昧吩咐下人将凤鸣从库房里找出来,若不是木睚提前跟他说今日要带曲莫尽来府里一观凤鸣,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府里还有这等好琴。
那下人也是在库房里快将那库房翻个底朝天之后才找到这把不起眼的长琴,拿出来后送去皇城里最好的琴行修整了两三天后才如现在一般光滑如初。
木昧甚至都不记得这把琴是谁送给自己的,但是曲莫尽要弹他就定要收拾好了给他备上。
凤鸣被抬了出来放在花厅的正中央,琴体流畅光滑,琴身没有损坏,幽幽的包浆在灯火之下显得这琴更加温柔近人。
凤鸣身上没有繁杂的雕刻装饰,只是他的用料是上好的玫瑰红木,这棕中带红的木质光感就叫爱琴之人迷恋不已,曲莫尽上前去手指灵活的挑动琴弦,这琴弦铮铮有声一听就是新换的,曲莫尽坐下仔细认真的给凤鸣调整琴弦。
光是他手指流畅的拨弄琴弦,那声音就在大殿之内徘徊回响令人心生感叹。
终于曲莫尽调试完毕,手上拨弄琴弦的速度加快,时而嘈嘈切切,时而轻拢慢捻,曲莫尽也沉醉其中,脸上尽是享受喜悦之情,他浅声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