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难收,楚云笙咬了咬舌头,岔开话题,“母亲还在等我,王爷脚步快些。”
说完,还没等秦祁回应,楚云笙脚下已经加快,刚才是她失言,她不想留在这里听秦祁折辱她。
楚云笙前边快步走着,秦祁步子依旧是慢悠悠,“你就这么着急去领骂领罚?”
刚才大长公主见到楚云笙,身上的火气不小,顾及有客人在,才把满腔的火气压下去了。
走在前面的楚云笙一怔,想起母亲责备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以及她的那幅怂样,脸面上有些挂不住,耸耸肩,“做错了事,领了罚心中好受些。”
她觉得没错,但是母亲觉得她错了,那就是错了。楚云笙在心里犹豫,等下被母亲训责的时候,她是选择态度诚恳的认错呢,还是垂泪不语?
楚云笙沉默的走在前面带路,秦祁问,“眼看就要出府了,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楚云笙琢磨着,她现在的伤还没好全,母亲心窝是软的,她垂泪不语,母亲责备两句就不再说了;态度诚恳的认错,母亲斥责几句,让她下不为例……
她一直以来都没有撒娇的习惯,等下见到母亲,她要态度诚恳的认错。
秦祁的声音传来,楚云笙果断的摇头,“没有。”
刚才的事情犹在眼前,她怎么可能给秦祁折辱自己的机会!
“等下回去要被永宁姑姑责罚,本来是想替你解答心中的疑惑,当做对你的安抚。”秦祁语气顿了一下,“你既然没有想问的,那就算了。”
秦祁当真有这么好?楚云笙自是不信。
可偏偏她忍不住要向秦祁求证那件事,她试探地问,“不是消息交换?”
秦祁怔了怔,淡淡的说,“你要是想交换消息,也可以。”
楚云笙当然不想,尤其是今天去林苑,这里面和秦祁有不少的关联,这怎么能让秦祁知道呢!
“平阳有一事不解,王爷当初为了求娶顾二小姐,可谓冲冠一怒为红颜。前几天颁下旨意,说是王爷和顾二小姐的婚事定在明年花朝节,旨意下达,王爷竟然不为所动!”
楚云笙倒是想直截了当的问,他对顾伊棠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必竟她打算在秦祁的婚事上作梗,想了想还是委婉开口。
闻言,秦祁脚步一顿,缓缓道,“赐婚已经是恩典了,有太多要求,反而惹的父皇不喜。”
楚云笙不相信秦祁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诧异的转过脑袋去,身后确实只有秦祁,再没有其他人。
其实她知道,只是不愿相信而已,她旁敲侧击的问,“定亲不等于成婚,距离成亲还有七八个月时间,王爷就不怕这段时间内,有哪位公子入了顾二小姐的眼,等到花朝节,成婚成了一场空?”
纵然她知道,此刻的秦祁对顾伊棠不过是利用,但顾伊棠身上带着天使光环,万一秦祁对顾伊棠有一丁点的动心呢?
那么她的行动要更加要仔细,不可以被抓到一丁点的错处,否则秦祁找她拼命,那时候她肯定会凉。
秦祁陷入沉默,良久后答道,“若是真的有人能入二小姐的眼,那么这件事情就此作罢。”
这话一出,换作楚云笙不淡定了。看秦祁那幅平淡的模样,十有八九是对顾伊棠不在意,楚云笙低声笑着说,“王爷这般成全,要是真的遇到,二小姐肯定会感激你的!”
秦祁目光往楚云笙那边瞥去,冷笑着说,“呵呵,本王都不能入二小姐的眼,京都这些公子,又有谁能能够入得了她的眼?”
“自负”楚云笙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脸上却没有袒露半分,亦没有接话,只是”呵呵”的赔笑。
送秦祁走出永宁府后,楚云笙转身去了母亲的院子。母亲正坐在桌子前,瑾言正在给母亲布菜。
楚云笙走进去,垂着头喊了一句,“母亲。”
大长公主放下手中筷子,看向楚云笙,“这么快就把肃王送走了?”
楚云笙点点头,“王爷说不想让母亲久等。”
大长公主赞了句,“肃王倒是一个懂事的。”
楚云笙撇撇嘴,她总不能说,她故意这么快把秦祁送走吧!
大长公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吧,在外面玩了一天,也该饿了,吃点东西。”
母亲心里还在生气,这话肯定是反语,楚云笙依旧垂着脑袋,诚恳的语气说,“笙儿知错。”
要骂就骂,要罚就罚,这样反常的态度,楚云笙反而是不适应。
大长公主的手指敲了敲案几,语气透着几分威严,“坐下说。”
楚云笙勉强抬起头,悄悄看了母亲一眼,她脸上不见怒意。余光无意间扫向桌子上色香味美的菜式,当发现摆了两份餐具,楚云笙这才明白,母亲那话不是反语,
按照母亲的意思,楚云笙在母亲对面的位置坐下来。不知道母亲有什么打算,她的心还是悬着,看着眼前碟子里的菜肴,她根本就没有勇气把筷子伸出去。
安静坐着,等着母亲发话。
母亲伸筷子夹了一个珍珠团子吃,细嚼慢咽吃下后,她不紧不慢的问,“今天去见谁了?”
“在林苑又走了一会儿,在一处小亭偶遇了顾大公子,下雨的时候叶安澜叶公子来小亭躲雨了。”楚云笙三两句话把今天在林苑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是偶遇还是早就约好,恐怕只有你们自己心中清楚了。下次出门,记得把侍女带上。”说完,大长公主不再多说什么,必竟这桩婚事,她和太后都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