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祁握着,相携而行,感觉似乎很不错。
楚云笙脑袋里闪过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可以一辈子这样走下去,这该多好。
若这样走下去,一辈子时间应该很快就过去了。
她侧过头,望着身旁的人,走出杏林,少了树木遮掩,月影浮光打在他脸上,冷峻的脸上是罕见的柔和,薄唇浮现浅浅笑意。
楚云笙忽然记起一件事,“对了,你不去看看茅屋中的人吗?”貌似将那人从书房隔间送去杏林的茅屋后,就再没见过,必竟是父子。
“茅屋……不去。”
秦祁没多想就拒绝。
她隐隐感觉,秦祁和太上皇之间有很多事情,她不再多说什么。
见她眼中闪过失望之色,秦祁将人揽入怀中,揉着她的脑袋,“那个人不值得。”
楚云笙眼眸晃动,乖巧点点头,“你不喜欢,那就不说了。”
她那鼻尖蹭了蹭秦祁,轻嗅着他独有的气味。
秦祁捧着她的脸,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无情?”
楚云笙一愣,正准备颔首,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忽然心头一涩,“皇家无父子。”
“皇家无父子!”秦祁笑了几声,笑声随泛着波光的池水飘远,“父皇比你想的要复杂,屠兄弑妻杀子,他一样没落下。”
楚云笙知太上皇不是一位仁君,没想到是这般嗜血,屠兄、弑妻、杀子!以秦祁对太上皇的怨恨,弑妻这一条,不会是秦祁的母妃虞妃吧?
扑捉到秦祁眼底的伤痛,她伸手抱住秦祁,不知该说什么话去安慰,最后只是静静的抱住了秦祁。
“都过去了。”
然而,这句话确实秦祁说的。
楚云笙微诧,这句话不应该她说出来安慰秦祁吗?怎么感觉秦祁在安慰自己?接下来秦祁的一句话,验证了楚云笙的猜测,“你别把父皇想的那么好,他不是你看到的这般。”
但他真的很孤寡。这句话楚云笙没敢说出来,太上皇称孤道寡许多年,修帝位之术,自然也要舍弃一些东西。
楚云笙好奇地问,“你这是在安慰我?”
秦祁颔首,“嗯,让你知道那只老狐狸的面目,不要被他的表象迷了眼。”
她笑哭,最需要安慰的难道不是秦祁吗?怎么反而秦祁过来安慰她?
“他还派人杀过我呢,这事我记着。”提到这个,楚云笙有些牙痒痒,又补充一句,“记一辈子!”
“是啊,要记一辈子,每次见到他,都要记得这事,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给欺骗了。”说完,秦祁薄唇湊在她红润的嘴上,细细的啃咬着。
楚云笙脑袋有片刻的空白,两团红霞从双颊染到了脖颈,圈在他后背的手拍打着他,
一吻作罢,秦祁餍足的啄了下她肿胀的红唇,沙哑的嗓音到,“你说,我以后要到哪里去找你?”
楚云笙脸上烧红,脑袋却出奇的清明,支吾的说,“往后……”
是啊,往后她们两人该如何?
楚云笙也没认真去想这个问题,当下,他在邕州,她也在邕州;明日后,他在邕州,她在鄞州;在往后,他在南秦,她在北狄!
楚云笙陷入深思,秦祁半真半假的说,“上次截了燕王的胡,我可不敢去北狄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上次那场大火,第一批是燕王的人,秦祁派人截了胡。她艰难的开口,“我尽量在南秦多呆一段时日。”
秦祁摇头,“不要一段时日。”
楚云笙心中微触,目露凶光瞪他,“你别得寸进尺。”
“那我便得寸进尺了。”秦祁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脸往楚云笙这边凑近。
“你……唔”要干什么,还没说出口,唇已经被秦祁封住。
楚云笙心一横,重重咬住他长驱直入的舌,血腥味顿时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
秦祁没有停,反而加深这个吻,汲取她唇间的空气还有那股血腥。
楚云笙被吻的七荤八素,腿一软就朝地上栽去。
秦祁眼明手快,拖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揽,静静的听着怀中那颗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像是要从胸腔跳出来。
良久后,秦祁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楚云笙知道,他说的是去鄞州的事,她何尝不想留下,但不能。
这是她第一次感到身不由己的滋味。
天亮后,就该千万鄞州了,她懊恼的说,“日后,我茶饭不思怎么办。”
“那你便念着我。”
然而,楚云笙惦念的是另一个东西,她眨巴着希冀的目光,“你从谢氏得到的菜谱,能不能借我誊抄一份!”
这段时间的吃食,都是按照谢氏菜谱做出来的,她这才逐渐提起胃口,估计去鄞州没多久,她就会瘦上一圈。
“敢情你是惦念菜谱,等我回去把它焚了。”秦祁这话有些吃味。
楚云笙想着菜谱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真担心秦祁干出这事,急忙阻止,“别啊,我不惦记就是了。”
秦祁哼了哼声,挑着剑眉,“不惦记菜谱,那你惦记什么?”
“额……惦记着你。”她冲秦祁笑着,双眼弯成月牙,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满脸娇憨。
这话秦祁深受用,“这才对嘛,一把火就能烧成灰的东西,这有什么好惦记,应该惦记着爷。”
楚云笙脸上笑容一滞,生怕一桌子的美味变成了纸灰,很违心的附和,“是嘛,王爷才值得惦记,菜谱再怎么好,也不及王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