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个故事是吗?”楚云笙蠕动了几下唇瓣,几欲将这句话问出口,当转头想一想,还是没说出来。
这是一个不幸的……这真的只是一个故事吗?
叶安澜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冷的脸上拉上几分温度,“这个故事的结果,殿下满意吗?”
楚云笙一时间不知如何答话,她咽了咽口水,“这个故事,结局还没出来吧!”
“一代一代,周而复始,这就是结局。”叶安澜淡淡的讲述着。这个故事已经延续了几百年,这些年间,当然有人想要冲破黑暗,而且还不是少数人,结局就是这个故事一直在延续。世世代代的人,用热血乃至生命,谱写下了这个循环。
听到他平缓的语气,楚云笙认为是自己多疑了,她迟疑了片刻,“那么这个……现在还在延续吗?”
在这片天空的某个角落,这个故事还在延续吗?
叶安澜回想刚才那个故事,“按照故事上来看,大概是还在延续吧,不知又一个大轮回过来,能不能有一些改变。”
隆冬时节,寒风料峭,刮了一段时间,白净的天上飘起了点点飞雪。
叶安澜伸手,一片雪花落在他指尖,感受到温热,很快就化成轻盈的雪水,他指尖虚指天际,“瞧,又飘雪了,殿下尽早回去吧,若是待会鹅毛大雪压下来,到时候再想回屋,可就难了。”
楚云笙出门就裹得紧紧的,风起,将披风帽檐上的狐狸毛吹起,毛绒在她脸上拂过,饶的面上痒痒的。她拢了拢身上披风,抱着汤婆子和手紧了几分,“也是,如今天寒地冻,叶公子身着单薄,也早些回去吧!”
叶安澜穿着褐色直裰,袖边绣着君子兰,风这样一吹,袖袍有些灌风,他倒好,笔直的站着,看不出半点瑟缩模样,脸色也如常。
兰珠现在亭子边上,将殿下走过来,庆幸出来时,手中打了一把伞,如今正好派上用处。
“等下让人送一个汤婆子,一把伞过来这边。”楚云笙回看了眼亭子里笔挺的身姿,和兰珠说完就离开了亭子。
来时候还是满目秋色,如今已经大雪翩飞了。
本来是因为赶路进京,到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于是在雍州前往京城的驿站上休息。
如今又下了一场雪,撒盐是的越来越多,完全没见停下的样式,也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才停下。
当天晚上,顾长陵就差人过来说,明日可能不能入京。楚云笙没什么想法,只念着明日大概可以睡到自然醒了,要说唯一不好的一点,这一个月的时间,似乎毫无意义的过去了一天。
到了第二天,楚云笙发现她错了,大雪下了两天三夜,这样算起来,又耽搁了一天时间。
马车经过城门的那一瞬间,楚云笙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当初万分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后来确实如愿离开了,没想到短短两个半月的时间,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而这次,她完全有选择,但是她选择回到了这个地方。
来时,曾和那个人约定过,看看两个人谁想到达京城,距离约定的时间已过十日,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好,来京城呢!
那人赖在她鄞州的府邸,一住就是两个月时间,这两个月里到时没看见他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处理,每日都是闲哉闲哉,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在想什么!”顾长陵瞅着身旁的楚云笙问。外边的天气实在是恶劣,从驿站到京城这一路,顾长陵都和楚云笙坐在马车内。
也是到了京城,他才感觉出楚云笙似乎有所不同,好端端的一个人,无端的少了生气。
楚云笙没想到他会发问,看了眼马车外边,京城繁华的街道,“没想到上次离开,这么快又回来了,心中有些感慨。”
上次离开,本以为是永远离开,没想到两个半月之后,反倒是她屁颠屁颠的回来了。
顾长陵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你本来可以不用回来。”
楚云笙一滞,知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嘴角弯起弧度,“但还是回来了。”本来是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但还是回来了。
他叹息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想不到太后留给你的东西,竟然是一道懿旨,如今懿旨已经公于天下,你将要尚给宣世子叶梵,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一出,马车内气氛变沉闷起来,楚云笙也很头疼那道懿旨,竟然是要她嫁做人妇,想到前几日叶安澜讲的那个故事,隐晦的地方实在不少,也是隔了几天,她才琢磨透其中的一些关联,“你……对宣世子印象如何!”
“宣世子挺好的。”顾长陵给出了一个模凌两可的回答。
楚云笙没好气横他一眼,“我说的是正事。”
顾长陵到是一个四平八稳的人,反倒她经常不着调。如今她着调了,顾长陵反而犯起糊涂来……
自从马车走过了城门,顾长陵就感觉出楚云笙神态有些低落,看到她有情绪变化,也不去计较她是开心还是生气,正经的回答,“太真,我不喜欢。”
太真如何不喜欢?楚云笙眉心皱动。
“宣平侯府的秘密太多了,挖掘出来恐怕让人惊恐。”细究起来,这背后错中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道明,“你需要记住,不是所有的人都和莲君子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楚云笙心思微动,顾长陵这话,显然是话中有话,出淤泥不染,反之则是出淤泥染……
“是在不懂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