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看清楚接住她的人,她苍白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接住她的人正是她认识的第一个北狄人——当今七皇子箫清绝。刚刚出府时,她余光四下看了一眼,那时也没看见箫清绝的身影啊,箫清绝是会飞天还是会遁地,怎么掐准了时间赶过来,还不偏不倚把她接下。
刚刚九公主那一鞭子,下手不狠,但也绝对不是抚摸那般的轻,惹的温润的小红马短蹄仰天,长啸一声,快速朝着前面奔去,而她被重力作用甩下来了。
“正好路过,没想到这么巧。”箫清绝说话间,已经将楚云笙放下。
算起来一别有半年时间了,他耳闻南秦发生了不少变故,楚云笙应当是深受其害,他心疼的打量她一圈,脸色苍白不知是不是刚刚惊马所吓,一声蓝色齐装,秀眉硬挺,举手投足间透着风姿飒爽,他不由有些发愣,“这身骑装,是打算去邙山?”
“是啊。”她点头,九公主过来喊她去邙山,也不知九公主是那根神经不对劲,难道看不出她骑马就是半碗水。
不,上马和秦祁学到了半碗水,骑马完全是一窍不通。
看九公主驾马的样式,估计是甩了她好远来了,她那样子,定然以为她很会马术,楚云笙心头苦笑,庆幸自己没有被摔死。
顾长陵过来时,正好听见九公主萧沫扬长而去,很快就猜测出了几分,“萧沫顽劣,但心思不坏,你别放在心上。”
楚云笙抿唇没说什么,只是心中想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九公主觉得她很会马术,还扬言要和自己比试一场。
楚云笙视线落在远方,正是那匹马快速奔去的方向,耳边传来顾长陵的话,“那匹马没有一时片刻也追不回来,正好我也要邙山,不如一起?”
楚云笙缓缓点头,忽然意识到顾长陵只驾了一匹小棕马过来,一同去岂不是要共乘一骑?她摇头,“王府还有马匹。”
她时时刻刻都记得离开南秦时,顾长陵的教诲,南秦的平阳公主已经在大婚前夕投湖自尽,她的身份是燕王府的德敏郡主,一个从小被藏起来的女子,过去没有什么过往,来京中的次数不多,更遑论和七皇子箫清绝熟知。
邙山,正是北狄京都的一面天然城墙,阻隔个北狄和胡人部落。
邙山是狩猎场所,里面有各种罕见的动物,被人猎到了,几乎就成了大家的盘中餐,甚至皮毛也不放过,成了做衣服的材料。
“德敏郡主和世子一同来了京都,世子天天在外面路面,倒是将德敏郡主一个人锁在府里,和其不公,今日总算是愿意将就郡主放出来,给大家瞧一瞧了。”一个穿着金色衣着的人笑呵呵的围在楚燕璃的身边。
“我刚刚去府中看了,德敏还是很想出来,我一去她就收拾出门了。”说这话的是九公主萧沫,这会儿正叉腰红着脸带喘的和这些公子们说话。
“看德敏上马的样子英姿飒爽,就和她赛马,没想到这会儿还没到。”她又升长脖子看去,长长的道路上面,倒是时常看见几人骑着马由远及近,这些人当中却没有同她赛马的那人。
楚燕璃脸色不好看,问萧沫,“你和笙……德敏赛马?”
“是啊,你是没看见你妹妹上马时候的英姿飒爽,只是没想到这会儿还没到。”她纳闷了一句,复想起上马那一瞬间的豪爽,她信自己能赢德敏,但不信自己会快德敏这么多,但很快就有了安慰,“但可能是她不认得路吧。”
“你——”楚燕璃瞧着萧沫,一时说不出话来,楚云笙会不会骑马,他这个做哥哥的清楚的很,萧沫到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这两人赛马结果显而易见。
迟了这么长时间,他心下告诉自己,一定是楚云笙不太会骑马的缘故,绝对不可能会是旁的。
“世子脸色怎么这么差!”召集世家子弟聚在邙山脚下的东道主忽然问。
“舍妹不会骑马。”楚燕璃脸色越来越沉。
“呀——不会骑马——”萧沫一脸震惊,明显没消化出严厉的那句话,低声喃喃说,“那我刚刚还抽了她小短腿马一马鞭,不会有事吧!”
两人距离不远,楚燕璃自然都听在耳朵里,脸色几乎到了冰点,忽然跨上一匹马,飞快之速从人们的视野中淡去。
那匹马如离弦之箭,萧沫震了许久,后知后觉得说,“元大哥,我好像又闯祸了。”
“你啊,当初是尊贵的五皇子妃,如今又是燕王的掌上明珠德敏郡主……”元跋无奈看着九公主,叹息的言语中却没有指责之意。
想到当初和五皇子妃赛马,也是这样的情况,后来五皇子妃就坠马了,五皇子妃作为南秦送来的联姻之人,她以误伤和平使者为由,被禁足在宫中一个月之久。
如今,这个人没有冠上和平使者的大帽子,但谁都知道燕王金屋藏娇,一藏就是十几年之久,对于这对儿女也是寄以重望,若是德敏郡主的骨头和五皇子妃一样的脆,那么她就不是禁足一个月的事情了。
楚云笙不知这边在议论自己的事情,骑着临时寻来的马匹,没敢用力骑,一摇一摆的望邙山而去。
到了邙山,圆圆就看见这里聚集了不少人,楚云笙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也有一些女子注意力往箫清绝那边投过去。
萧沫眼尖,远远就看见远方来的这个人,正是她在燕王府见到之人,快步跑了过去,“德敏姐姐,你没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