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笙对撷月的了解很彻底,想到撷月复杂的身世背景,她眼底闪过异色,转瞬即逝。她笑着八卦说,“撷月以前可是聚味楼的台柱子啊,没想到表哥如此fēng_liú啊!”
“一直都听说聚味楼的菜很不错,后来听说撷月姑娘能歌善舞,便去一睹芳泽。”顾长陵望着秀色可餐的撷月,可惜又无奈的摇头,“可偏偏撷月姑娘不愿见我,没想到竟然跟你走了。”
楚云笙不动声色移了移身子,正好就挡在撷月面前,她道,“可能是我身上有什么特殊的魅力吧!”
顾长陵听着她这样自恋,竟不知道该如何说。
楚云笙是不会给顾长陵接下去询问的机会,迫不及待的说,“我这一路上走的累了,先去禅房歇息了,表哥自便吧!”
说完,她快速的往这条古廊尽头走去,她来千福寺的次数不在少数,没记错的话,这条古廊的尽头就是她歇脚的禅院了。
走出了顾长陵的视线,她缓了口气,然后偏着脑袋瞧着撷月,“撷月,你刚才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
刚刚她的心绪都在顾长陵身上,若非后面顾长陵把话题延到撷月的身上,她甚至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刚刚,顾长陵好几次提到撷月,每次含着弦外之音,她越发的觉得,顾长陵很有可能窥探了撷月的身份。
“撷月有一种直觉,顾公子似乎对撷月有点意思。”撷月脸皮薄,羞赧垂下头,低低的声音说,“斗胆问郡主一句,若是顾公子将撷月讨要去,郡主会不会答应。”
说到最后,撷月抬起脑袋,希冀般望着楚云笙。
楚云笙有趣一笑,不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那你是希望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要答应!”
在楚云笙说完那句话之后,撷月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饶是知道撷月的答案,楚云笙还是被撷月这反应惊讶到了。她笑着,“表哥向我讨要你,那么便是有把你收入后院的打算,你倒是稀奇了,放着好好的主子不当,要当个伺候人的侍女么?”
换作寻常人,恐怕一天天的祈祷,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主子;撷月倒好,好像在有意避开似的。
“撷月自知卑贱如尘泥,不敢高攀顾公子。”撷月语气透着几分忧伤。
卑贱如尘泥么?
“也罢!”楚云笙长长的叹了口气。
撷月紧张瞧着楚云笙,“郡主还没有告诉撷月,要是顾公子真的这么做了,郡主会如何?”
楚云笙伸出手拍了拍撷月的肩膀,“你既然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当然也不会辜负你。”
这是她对撷月的承诺。
其实,从她决心把撷月留在身边时,她就知道撷月不是这么好留。
撷月眼中氤氲着雾气,重重地点头,“有郡主护着撷月,即便又再多的人觊觎,撷月也绝对不会害怕。”
“这就对了。”楚云笙满意的笑。
两人很快就走到古廊的尽头,面前是一个小院。此刻,随行的侍女已经把房间收拾妥当,比不上永宁府的院子繁复,但比起一般的禅院,绝对有过之无不及。
楚云笙走进后,喝了几口茶水解渴,然后就窝在床上。
若是可以,她希望在千福寺这半个月里,她都可以在穿上度过,什么青灯古佛,什么面壁思过,全都见鬼去吧!
想法是美好的,然而,很快就被一个人的到访给打破了。
来访者不是别人,正是母亲的贴身侍女。
母亲派遣侍女过来,楚云笙便知道躲不过。
见到母亲大人,楚云笙率先打招呼,“多日未见,母亲大人还好吧!”
母亲永宁长公主穿着朴素,一身素色衣裙,墨丝用陈旧的红木钗绾起,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就没有其他的装饰了。
母亲此时跪坐在几案前,几案上摆着一本佛经,旁边还供着笔墨纸砚,想来在她来之前,母亲是在抄写经书。
永宁长公主听见声音,往楚云笙那边看去,将她嬉皮笑脸的模样收进眼底,冷不丁说,“我当然好,倒是你,怎么忽然来了千福寺?是又闯了什么祸?”
闻言,楚云笙有些诧异,这么多天没见面,母亲不过问她最近过的好不好,而是开口就谈正事!
她不愿意谈那件事,回避道,“没什么,就是发生了一点点的小意外。”
母亲不大相信,“真的?”
楚云笙略显心虚,点着头,“当然……”
“当然不是真的。”
她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变抢在她前面说了。
楚云笙不满的看过去,只看见禅院门口站着一抹紫衣,那不是顾长陵还能是谁?
长公主看见顾长陵,颇感意外,“长陵怎么来了。”
楚云笙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同样想知道,顾长陵怎么来这里了。
“最近得了一串佛珠,据说供在佛前一段时日才有灵性,长陵就想着好久没有见到姑姑,就想着把来佛珠带来千福寺。”
说完,顾长陵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帕子,把帕子打开,果然看见一串十八子佛珠。
“原来如此。”母亲瞧着十八子佛珠,“等下让人供到大雄宝殿去吧,只怕需要一些时日,你便过些日子再来拿吧!”
顾长陵把佛珠收起,摇头说,“这样就没有诚意了,姑姑要是不嫌弃长陵,长陵打算在这里长住,等到供足七七四十九天。”
说话间,顾长陵的目光似有似无扫过撷月。
楚云笙没注意到,只知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