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笙有事相求,太后当然会应允。
很快,小厨房的所有的人都来了。这屋子不算大,一下子来这么多人,眨眼间就被挤满。
楚云笙走到这群人面前,“今天,小厨房的饭菜,是本郡主指定的,还是你们自己做的。”
一个年龄颇高的厨子说,“小厨房根据郡主的喜好,做出了今天的午膳。”
楚云笙满意的点点头,转看向贵太妃,“贵太妃还有什么疑惑吗?”
贵太妃原以为楚云笙要做什么呢,她不以为意的哼声,“就凭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洗脱毒害皇子的罪名,不觉得太容易了吗?”
“是啊,以这么几句话洗脱罪名,真的是太轻而易举了。”
闻言,大家纷纷往门口看去,门口摆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一黄一黑两抹声影往这边走过来。
楚云笙挑挑眉,说话的人正是秦祁,几天没见,秦祁依旧是那张冰块脸,没什么变化。
秦祁旁边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是南秦的皇帝,她的舅舅,已过中年,威严的脸上爬满了皱纹,显老不少。
楚云笙和屋内一众人,都朝着皇帝行礼,“陛下万福金安。”
皇帝点点头,示意免礼,他深邃的目光投向美人榻上的秦旭,“朕听闻旭儿出事就赶来了,旭儿现在如何了。”
“太医说是马樱丹和松乳菌导致中毒。”太后看见皇帝身旁的秦祁,颇感意外,余光瞟了楚云笙一眼,楚云笙神色如常。
皇帝额头拧成“川“字,“这两样东西,怎么会混在一起?”
惠美人忙说,“藏有马樱丹的香囊,是平阳郡主送给旭儿的;也是在平阳郡主这里吃过午膳,旭儿才碰了松乳菌,然后就昏迷了。”
秦祁扫了眼屋子里的人,随后把目光停在楚云笙的身上。
皇帝好奇的看向楚云笙,“平阳有什么要说的吗?”
感受到两束犀利的目光,楚云笙垂下头,“平阳有罪,没有辨别这两样东西相克。”
太后在旁边帮衬说着,“平阳不通药理,不知道这两样东西相克,也不稀奇。”
惠美人认定是楚云笙所为,看见太后为她开脱,于是说,“旭儿喜欢的是朱槿,香囊里面出现的却是马樱丹,马樱丹恰恰又和松乳菌相克,要说郡主不懂药理,不觉得太过牵强吗?”
皇帝问身旁的秦祁,“秦祁,你说呢?”
楚云笙一怔,抬起头望着秦祁。
“朱槿换成马樱丹,膳食里面出现和马樱丹相克的松乳菌,也太过巧合了。”说着,秦祁也看向楚云笙,“郡主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些巧合。”
楚云笙忍不住翻白眼,“都说了是巧合,如何解释。”
秦祁抽了抽嘴角,给她台阶,这女人还不知道下。
秦祁转向皇帝,“依照儿臣看,这应该是巧合,郡主无端端为何要对十皇子下手。”
楚云笙颇为诧异,秦祁这是在为自己说话吗?
貌似……貌似是……
陛下一向听信秦祁的话,惠美人生怕皇帝这回又信秦祁,急忙道,“肃王有所不知,前几天在御花园中,妾身和郡主有口角争执。”
秦祁不解的问,“这和对十皇子下手,有什么关联?”
惠美人脸色难看,皇后帮衬说道,“十皇子便是惠美人的儿子。”
秦祁恍然大悟,撇了眼楚云笙,“还有这回事啊,这样看来,真的情有可原了。”
“皇舅明鉴,平阳根本就不知道惠美人和十皇子是母子。便是知晓,也不必把对惠美人的怨气撒向十皇子,平阳直接惩惠美人不是更简单吗,犯不着做出这等谋害皇嗣的事情出来。”楚云笙据理力争。
皇帝点了点脑袋,“这样听来,也有道理。”
秦祁忍不住多看了楚云笙一眼,这女人总算是说了一句有用的话,秦祁问十皇子,“十弟,这几日在长乐宫中,郡主待你如何?”
“郡主姐姐待旭儿挺好的,我们常常蹴鞠,踢毽子,扑蜂追蝶……当然了,平阳姐姐也有和旭儿一起看书识字。”十皇子满意的点点头,望着香囊的时候,眼眸深处有一抹失落。
别的皇子公主香囊,如今他也有了,可谁知这里面……
听闻看书识字,楚云笙脸色一黑,却也没有说什么。
太后说,“平阳要是因为惠美人的事情,牵连到十皇子身上,又怎么会对十皇子如此好。”
贵太妃反对道,“姐姐此言差矣,要不如此,如何能够把香囊送到十皇子手中呢!”
听了贵太妃的歪理,楚云笙就差一口鲜血喷出,她沉住气说,“要是因为对惠美人有意见,平阳直接去找惠美人的不自在便好,弄出这么多的事情又是何必呢?”
她是有多么的无聊,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秦祁问,“父皇如何看?”
皇帝琢磨了一会儿,沉闷地声音说,“朕觉得平阳这话有理,平阳若是对惠美人有所不满,和太后皇后说便好,何必弄出这么多事情。”
皇帝望着楚云笙,语气威严,“和皇舅说说,平阳怎么会和惠美人有口舌争执。”
望着失落的惠美人,楚云笙回忆说,“平阳独自在御花园散步,不小心踩到了皇舅赐给惠美人的镯子,惠美人大概是看平阳穿着简朴,于是欺上平阳,后来知晓平阳的身份,便长跪御花园。”
听闻是后宫琐事,皇帝朝皇后那边看去,皇后说道,“惠美人自诩诞下皇子,在后宫就经常欺压一些资质浅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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