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清绝不解的问,“撷月?”
那天在京郊,她只看见一抹黑影,估计黑衣人都没有正眼看她一眼。
楚云笙不确定箫清绝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不知道,她说,“那日,你在京郊劫的马匹,是我马车上的马匹,拐走的女子,是我身边的撷月。”
箫清绝有些走神,楚云笙拨高嗓音,打断他的思绪,“你可别和我说,那日京郊出现的黑衣人不是你。”
这段时间,京城也没听说过有第二个刺客。
箫清绝意识到了什么,辩解说,“是我,但我不知道,那辆马车是你的。”
“不必多说,你欠我两条命。”楚云笙快速接过话茬,不想听箫清绝的解释。
两次,她都差一点被箫清绝害死。大概上辈子和箫清绝有血海深仇吧,否则为何这辈子,箫清绝几次三番把她置于险难。
沉静过后,她问,“你把我身边的撷月劫走了,这件事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她两次帮助箫清绝脱险,箫清绝却把撷月给劫走,这是不是太那个啥!
楚云笙觉得,箫清绝应该会良心发现吧。谁知箫清绝说,“我承认,是我把撷月姑娘劫走,至于其他的,无可奉告。”
楚云笙被箫清绝这个态度气的牙痒痒,肚子里有几句气话,说不出也咽不下。箫清绝见她怒极,似叹息般垂下眼睑,“撷月姑娘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留在身边不是好事。”
她脑袋闪过一缕思绪,没来得及细细琢磨,她脱口而出,“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什么时候担心起我的事情来了?”
以前她认为,黑衣人是劫走马匹时,看撷月容貌出尘,顺手虏走了撷月;现在听了这番话,她可以肯定,劫走撷月绝对是预谋已久。
有谁知道撷月的身份,有谁知道撷月在她身边,有谁知道她回京城的时间……
心中的那团疑影,一点点的清晰起来,她早应该想到的,不是么!
许久后,她问,“那么,撷月现在还安全么?”
他们大费周章把撷月劫走,又岂会轻易归还,现在,她还求什么呢?
只愿撷月平安吧!
在楚云笙的注视下,箫清绝缓缓的说出两字,“安全。”
楚云笙稍微放下心来。
可撷月在他们的手中,哪里有什么长久的保障呢!“你欠我两条命,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撷月对你们有用与否,都要护撷月安全。”
箫清绝惊讶溢于言表,“你竟然愿意为前朝余孽,做到如此地步。”
果然,是因为撷月的身份,楚云笙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你就说,可不可以吧!”
“好。”箫清绝坚定的点头。他原本想解释京郊的事情,望着楚云笙那张脸,不知该如何开口。当初要是多问一句:“马车内的人是谁“也就不会有惊马的事情,更不会有漫天的流言。
习习凉风掠过,给原本燥热的夏日降了降温。菡萏池中那一朵两朵高高挺出的荷花被吹掉了几瓣花瓣,荷叶边沿被风吹的摆动起来,池水仍是被满池荷叶遮挡,依旧看不见波浪翻滚,但水流声不经意就可以听闻。
两人在亭子里坐了良久,最终是箫清绝先开口,“听闻皇后携众女眷归来后,会举行一场品诗会,平阳妹妹会去么!”
楚云笙眉心隆起,“为七皇子选妃,平阳去凑什么热闹。”
“你去,我就选你,如何?”箫清绝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在楚云笙脸上,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
闻言,楚云笙整个人都僵住,她对箫清绝扯出一抹沉静的笑容,“平阳若是不去,七皇子想选平阳,也有办法,不是么!”
“话是如此。”箫清绝点点头,“品诗会只是大致的看看,不一定要在品诗会上选出皇子妃。“
说完,他停顿片刻,正色对着楚云笙说,“你去,我选你;你不去,我就不选。”
楚云笙好奇的眨眨眼,“不选平阳还是不选皇子妃?”
“皇子妃是要选,但不一定在品诗会上。”
楚云笙缓了口气,如果是后者,那她的罪过就大了,“皇后邀请,平阳肯定无法推辞,但平阳不想背井离乡。”
“平阳妹妹若是不想去,总有办法。”说完箫清绝从白玉石墩上起来,正好逢上豆蔻拿着玉佩,往这边走过来。
箫清绝接过那块玉佩,“玉佩找到了,清绝就先走了,平阳妹妹好好想想。”
望着箫清绝离去的身影,楚云笙有些恍惚。
去,成为箫清绝的皇子妃;
不去,就如箫清绝所言那样,皇子妃不一定要在品诗会上选出,但至少表明她的态度。
她怎么就不记得,上辈子哪里得罪了箫清绝,这辈子遇上箫清绝就没有好事情发生。
豆蔻低声的说,“郡主,刚刚豆蔻分明在亭子角落看见了玉佩,结果豆蔻在那边的榕树下找到。”
楚云笙顺着豆蔻所指看去,榕树距离这里有百步的距离,隔空移物,箫清绝的功力竟如此了得。
作为皇子,却扮作刺客潜入皇宫,又和顾长陵里应外合逃出京城,箫清绝啊箫清绝,你到底有多少的秘密。
豆蔻还在纠结玉佩的是,她笑着说,“也许那玉佩真的长了翅膀,会飞吧!”
已没心情在菡萏池待着,楚云笙很快就回到长乐宫。
太后的消息很灵通,她回到她的房间,这边凳子都没有坐热,那边太后就喊她过去。
无外乎是语重心长的说,北狄背井离乡,举目无亲云云